上周星期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喝茶。
弟媳在广州打电话说,父亲头晕、呕吐、血压170/120,附近诊所建议住院,然后她带着父亲住进了南方医院急诊留观室。
心电图提示:下壁心肌梗死的可能性。说是要紧急心脏手术,我心里咯噔一下,起身就赶往高铁站。火车上,我一边安抚弟媳,一边将她发来的各类检查联系我们医院的心内科主任。幸好所有的检查都不支持心梗。
CT等检查也排除了头部出血的可能,我内心还稍微安定一些。毕竟父亲今年已经71了,所有可能性都存在。
凌晨一点,我从湖南赶到了南方医院,从弟媳手中接过了照顾父亲的工作。老人家输着液、上着氧气和监护,诉说着他的不适和难以入睡。因重要脏器功能还好,估计是颈椎病引起的不适,我让护士撤除了各种管道,减轻干扰和焦虑。在我轻声的安抚中,父亲慢慢呈现了往日的鼾声。
周一周二,做完头部、颈椎、腰椎的磁共振检查,我们到了脊柱外科门诊,开了些药,欢欢喜喜就把父亲领回了家。
弟弟是一名在三亚的军人,也是听信后凌晨两点多飞机赶回来的。出院后的我们又陪父亲重操旧业(玩扑克),背景依旧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今天清晨,我在院子里采了一把野花,挖了十几株滴水观音。上午,陪着母亲去了天河城,给父母买了一些衣服,父亲在隔壁的鱼塘钓了两三斤活鱼,腌好装进了我的行李袋。
下午,弟弟和老父亲一定要转几趟地铁送我去火车站,我本是不同意,弟弟说,想带父亲转转,手把手教父亲使用一些城市的“游戏规则”。
我在进车站的电梯里,看到了父亲和弟弟越来越模糊但使劲朝我挥手的身影,热泪盈眶。
父母在,家才是我们安魂入梦的地方。可以让我们充分感知的安定和踏实。
终有一天,我们会分手。日常的点点滴滴会成为一生的怀念。每想到这一点,我就会发自内心去珍惜生命里父母健在的日子,那是上苍赐予自己最美好的一世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