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陪着儿子去做手术,当时他只有7岁。对一切都很好奇、懵懂。因为他经常发烧、住院。医生建议切除扁桃体,市内儿童这样的手术还没有开展。
辗转兰州,在多次走访了几家医院,这才在兰大一院进行手术,为了能取得较好的效果,经过老兰州人堂哥的引荐,我们请主治大夫,麻醉师吃了一顿饭,花了600块钱,记得最清楚的是大夫的媳妇喝的那一盒奶就是20块钱,但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们花再多钱无所谓。
儿子被护士接走时哭的撕心裂肺。我就在手术室外抹眼泪,焦急等待。做这样手术的孩子挺多,他们出来的时候是躺着,麻药劲还未过,而我儿子一个劲哭喊着“妈,你害死我了!”我又能怎样呢,心疼至极,而他一个劲的哭闹要喝水,但大夫说只能等四个小时后喝水。打吊瓶不配合扎针,来了好几个护士,压着他的脚,最后在脚踝处扎了留置针进行输液。我就抱着他,一直到他哭累了睡着。
十年前母亲查出胆结石已经很大了,我又陪着母亲去做胆囊切除手术。在平凉武警医院住院一周,我总以为母亲是大人,应该没有孩子那样恐惧,但母亲还是怕了,问身边几个做了手术的过程。送母亲去手术室,到出来半小时,母亲没有醒,大夫叫我赶紧唤醒,我心底怀着恐惧一边喊“妈” ,一边流眼泪。醒来后的母亲,也要喝水,大夫还是不让,我就用棉签蘸水,在嘴唇上润润。
因为身上有各种检测仪器,上厕所不便,我就用盆子接。第二天母亲可以自己下床,上厕所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周后,陪着母亲,坐着大巴回家了。回家后,父亲开始照顾母亲,我上班了。
今年,我把拖了十年的肾结石要处理,走了本地县市医院都说要做经皮肾镜碎石手术,必须要在肾部做个切口,看了这个视频我觉得太疼、遭罪。利用寒假,去西安交大一附院,在网上约了龙大夫,按时去进行问诊,并做了拍片、CT检查,大夫建议做输尿管软镜碎石,因为位置以及结石个头大,就用这个最佳治的疗方案。
第二天做了各种指标的检查,共计14项。因为床位紧张,周一安排手术。周末又在手机上查关于输尿管软镜碎石的前前后后,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周一早上按照安排,早早地去医院,已经有好多患者已经早到。我是第21个手术,当天不吃不喝吊着液体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半才进入手术室。麻醉面罩给我一戴我失去一切意识。我出来后已经八点,我的意识还是不够清晰,我隐约听到父亲打电话,也听到同事小丽打电话,但却张不开嘴要表达啥。
意识清晰后,吊瓶挂好,各种监测设施夹好。从血压、心律、氧气供应,做好这些已经九点多了,他这才出去吃晚饭。
一个晚上因为肾部疼痛,不断试着换姿势。尿袋里全是红色的尿液,他每一次在尿袋里接好的尿液多少量都要向护士说明,一个晚上他接了四次,也给护士说了四次。早上八点,大夫查房,说我的结石太硬,费力好大功夫。他从我的袋子里拿出被敲碎的结石残渣又去化验,看到底是什么结石。
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因为我的床位上已经安排好了手术病人。手术后是能忍受的疼,但因植入双j管刺激的肾一阵一阵的疼,一上厕所就疼,但你必须上厕所,不上厕所碎了的残渣怎么排除呢?因为疼,我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才知道那种疼给人的折磨有多难受。
一月后要取双j管,又得来一次疼。别人都说,那是个小手术,不值一提。没有体会过疼,你就无法体会那种感受,对于健康的认识只是表面。
忽然想上网上传的那句话,小病能治就治,治不了的别治,花钱人受罪,有这些钱不如出去转转,比躺在病床上呻吟连天要好的多。人一生向死而生,终归有这一出,何必为了续命要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