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能感受到生活和环境带给我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恶魔的触角,仿佛注射剂中被压缩的空气,在这种无力感下我能感受到心脏的虚弱,精神的虚弱以及作为人本身的虚弱。在这个社会,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你无法掌控任何一件事,哪怕只是下一秒。无力感带给我巨大的痛苦,也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但这是充满悲剧色彩的自由,是被抛弃的自由,是一种肆意流荡没有归宿的自由,也是拉斯克尔尼科夫杀人之后无人理睬的自由,是渺小的自由,是无措的自由,这种自由伴随的无力感又与我要强的自尊心相碰撞,使得我的内心与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撕裂感,而这种撕裂感又带我进入一种虚无的困境。
如果生活并不是确定性的,那我们所害怕,担忧,期待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为此这种无力感也重新塑造了我对人生的思考,此刻的我被现实主义悲观的情绪所环绕,强烈的压力之下迫使我去解救自己,我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英雄般的荒诞主义,一种是悲观的虚无主义。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选择,而是确定不移的路,虚无主义并不能成为我的人生追求,我看了不少关于自我拯救的书籍,如《少有人走的路》、《被讨厌的勇气》以及《当下的力量》等等,这些书的核心讲了一个主题,这是世界没有它固定的意义,世界的意义就是每个人的意义,人的意义赋予这个世界的意义。
我们应该怎样摆脱这种无力感?首先我们应该接受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连一秒钟也没有,即使你现在完成的你的目标和理想,但你依然无法掌控你人生的方向;其次,我们需要认识到,即使我们拥有极其强大的掌控力,也不能掌控过去和未来的任何一秒,不过我们却可以掌握此刻的你,也就是当下。人生的痛苦由三部分组成,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的没有到来,人际关系的纠缠。这些问题永远不可能解决,听到这种话你可能会感觉到难过,如果这些问题无法解决,难道我们一生就一直处于痛苦之中吗。当我们遇到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聪明的人会看到问题的另一面,摆脱痛苦和无力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接纳自己,但又很难,因为人们最难接受的也是自己。为此在解决人生痛苦的课题上,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既考验智慧又考验耐心。
如果将人类放在整个宇宙中,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如果将自己放在整个人类社会中,个人也将变得毫无意义;但如果把自己放在当下,去感受着生活的一切真实性,一切的无意义都变成存在的真实,此刻的你就是全部意义。我被迫成为一名荒诞主义者,我希望有一天我的未来不是再追求怎么有意义,而仅仅是去好好的活着。
——写于202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