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

昨天下午,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窗外漫天飞舞着飘雪,带着点急匆匆的,舞动。我抬眼看了看,刚从花园散步回来,那时,地面还是土色,怎么一下子就白茫茫一片了?

整个下午,我来回长廊好几回,雪,看起来没打算停歇。最后一次穿过长廊时,是在一两个小时后,雪,还在下。我们打算告别这个坐了好多年的地方。说起了刚搬过来的时候,感觉过去没多久。

歇手后,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一同事抱着一堆没吃完的食物,打算搬到新办公室。一路上,我们聊起大雪。我问他,打算下班怎么回家?他一愣,说,那么大的雪,他骑着电瓶车可能没法回家。我说,那打车吧。他说他家近,电瓶车十分钟,如果雪太大,打车那么近,没人载他。我看了下长廊外,雪已经压弯树枝头了,落到地面应该很厚了。

下班时还在飘雪,我拿出一把备用雨伞,打算在走路时撑雪。走往班车站的路上,碰到一同事,我们的班车点很近。走出单位旋转门时,扑面而来的白茫茫一片。我俩看到班车还没到,就在大门走廊避雪。有个女同事急匆匆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她也是我们部门的。

只见她到单位门口一停车位,拿手划拉了一下一辆车的车门,雪掉下一点,厚厚的一层。原来她是着急在大批班车来之前开车出门。要不然,等班车都停满单位,她的车就出不去了。等到班车再离开,她得再等好久。她擦了擦车门的雪,上了车,马上又下来了。她又把车镜擦了擦,才上车走。

我们的班车过来了,我和同事就打算踏着厚雪去车场。我说好美。同事说,美是美,就是一脚深一脚浅,不好走路。她说,这几天,她又把厚衣服冬鞋都拿出来穿了。她感慨,年纪大了,受不了一点寒。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光顾着走路,没顾上好好看路边风景。上车时,发现雪小了。坐在那里,发现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的,好静谧。

坐了几分钟,车出发了。沥青大马路上,没有了白色。真是春雪,车碾碾迅速就化成水了。车经过的旁边公园里却是雪白一片。

睡了一路,到了目的地,下车时,昏黄的路灯下,一树雪花梦幻般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停在那里,想在梦境里呆一会儿,看一会儿。和我一起下车的另一同事说,好美啊。我脑子一激灵,哦,这个是真的树,不是在做梦。赶紧假装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自嘲,唉,我在想什么呢。

那么美的雪天,我也不想像平常那样小跑回家。慢悠悠地走着,看三两行人走过,看她们拍雪景。看被厚厚雪覆盖的春花,被压弯了枝头的春树。

被人踩得多的地方,雪已经化成水了。有些地方看起来厚厚一层雪,一脚踩上,也是清脆的咯吱一声,再抬脚,那一片就成了一个水印子。

到家时,听到窗户外嘀嗒嘀嗒,是雪融化成水滴的声音。突然想起刚下雪时,友人在微信里说,“春天不可阻挡,下雪也没用。” 我下意识地笑了。确实,春天来了,即使下雪,也是雪白晶莹一瞬间,刹那又见春色芳华。

一树梦幻


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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