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再无风波可乘——读《胭脂雪》有感

愿你再无风波可乘。

记得你的出场格外瞩目。你着一身华服,带着群家丁,傲气凌人地站在灯笼坊前独挡来闹事的村民,一介女流的豪气却丝毫不输于男子,又似则天女皇立于高堂之上临朝臣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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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你辜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却又不少怜悯。始嫁进辜家,丈夫便远游,留下一子于你,你的身份更为尴尬,不像寡妇也不像弃妇。这便是旧式的婚姻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自由,没有情感。一袭嫁衣似条无形的链子,硬是将你锁在深宅大院里,还有你的青春,与年华。辜大少奶奶的经历倒是与张爱玲的小说《小艾》中的那位五太太有分相似,恨娘家,恨婆家,恨遍了身边的所有人。

三少奶奶玉禾过门时,你对她使尽了脸色。过门第二天,你闹小性子要对她动家法,被婆婆拦下。她与少棠的感情起初并不好,因为老太太的计谋,玉禾怀了孩子,你怕她腹中孩儿与你的海儿争夺家产,竟唤丫头往玉禾的安胎药中下藏红花,好在玉禾没有喝下,这一切老太太都尽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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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克段于鄢》中郑伯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因为你的自私与贪婪,致命一击也就随之而来了。老太太命玉禾与少棠接管灯笼坊,你认为灯笼坊埋葬着你的青春。那晚你与春儿在一起,你清楚明白的对他说: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能让别人得到。春儿怔怔的神情仿佛是畏惧着面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灯笼坊的烟火窜上星空,你笑了,喃喃道:真不知现在老太太是什么表情。或许你还不知此刻你的儿子正被困于火海之中,而玉禾正奋不顾身地去极力挽救他。儿子死了,岁月就像是掏空了一切,将你的记忆洗劫一空,毕竟,儿子才是你的唯一,如今,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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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与春儿的私情被揭发,你跪在堂前歇斯底里的喊着: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总是不平等!为什么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就活该守寡!曾经那么高傲的你却被下人拖下,族长走时留下八字:三日之内,择日沉塘。其实也就是浸猪笼。玉禾帮你逃脱,却被族人发现,穷途末路之时,你对玉禾说,有喜欢的人一定要珍惜,珍惜眼前的幸福,记得。你纵身一跳,塘里涟漪一层层地泛开,就是那一瞬,你像是洗尽了铅华,或再毋用身处深宅大院之中,死亡于你而言犹如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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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梦,几度清欢。旧式婚姻对旧时女人迫害何止身心,为一座看似白白净净的贞节牌坊,荒废了所有的青春。假如有来生呢?我想,你一定不会再相信爱情,或只作一个男子。

故事的结局,你着一身西服坐在黄包车上洋洋洒洒地在玉禾眼前一闪而过。

而我,只愿你再无风波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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