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握在手心里的幸福


对于严歌苓,相信很多人都读过她写的小说,看过她以编剧的身份参与创作的电影,特别是《金陵十三钗》的热映,让她的事业又迎来了新的高峰。作为一位知名作家,她的成功毋庸置疑,可她的感情却远远没有她的事业来得顺遂。

1957年出生在上海的严歌苓,父亲是著名的作家萧马。12岁时,喜欢跳舞的她如愿成了一名跳芭蕾舞的文艺兵。在部队的那段岁月,15岁的她不可遏止地爱上了一位年轻军官,只是没想到的是,对初恋抱有无尽幻想的她等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她热烈地爱着他,可她爱的人不但成了爱情“逃兵”,甚至还出卖了她。在那个封闭的年代,众人的唾骂和批判接踵而至。她伤心欲绝,差点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正因为这样的经历,她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人性的层次,创作的才华悄然萌芽,她开始拿起笔,在艺术的海洋中寻找快乐。

后来,她主动请缨,成为一名战地记者。在战场上,对死亡的感受让她身体里的“作家基因”一触即发,丰富的军旅生涯也为敏感的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素材。25岁那年,她退伍了,可她的作品已然被大家熟悉,名噪一时。

她热爱写作,觉得文字可以给她带来无尽的愉悦,她可以在字里行间发泄自己的情感,以求渴望爱情的再次来临。1986年,她心中的桃花又盛开了。一天,她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写作楼邂逅了李克威。李的父亲也是著名作家,门当户对与相同的写作背景让两人闪电相恋结婚。

婚后才两年,因为工作原因,李克威去了澳大利亚,而她也去了美国芝加哥哥伦比亚艺术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两地分居的夫妻生活可想而知,一段时间后,李提出提婚,自尊心极强的她默默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只是内心却陷入了一种决然的痛苦与孤独中。她开始失眠,无奈只能靠药物入睡。为了排解心情,她把自己的时间填充得满满的。白天写作,晚上打工,她觉得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爱上某个男人了。

可有时爱情就是这样奇妙,非要历尽万难长途跋涉才来到面前。一天,她的一个女友打电话要为她做媒,她一点都不感冒。朋友一再劝慰,甚至开玩笑地说:“也不是见面就要成,没感觉,就只当练练英文嘛!”盛情难却,她决定象征性地去看看。

相亲的对象是一位年轻的美国外交官,朋友出去买东西时,他才到,让严歌苓记忆深刻的是,他的脖子上的细链吊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美国国务院/劳伦斯·沃克”。她浅浅地笑着与他握手,没想到,他脱口而出的东北腔普通话让她倍感亲切。通过交流,她才知道他曾在中国沈阳领事馆担任过两年的领事。

初见面的谈话冲淡了她原本以为的尴尬,然后,她去厨房做饭,而他竟然笑嘻嘻地跟到了厨房,他调皮地说:“我看着你做,还可以陪你说话。”于是,她忙活着,他靠在餐柜旁东拉西扯着,那种默契,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后来,女友问她的感觉,她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而对于劳伦斯来说,她美丽的身影也让他着迷。

他开始主动出击,频繁约她。每次,他带她去最多的就是各种博物馆,他骄傲地说:“我每年收入的一部分都捐给了这里,所以都免费参观。”严歌苓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那颗冬眠的心开始苏醒,再看到他,宛如看到了灿烂的阳光,看到了停泊的港湾,也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就这样,他们甜蜜地恋爱了。

可幸福总是被打扰。他们恋爱一年后,严歌苓莫名其妙地被FBI(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了。她慌乱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在一次外交官安全测试中,他在表格上填写了她的名字和背景材料,甚至关系栏中写上“趋向婚姻”的字眼。虽然,在当时,美国冷战时期建立的规章已名存实亡,但对于一个外交官来说,这也算是掉饭碗的事情。

一开始,为了这份来自不易的感情,严歌苓积极配合调查询问,可当自己身边的朋友也受到此等对待时,她愤怒了,于是发起抗议。而此时,劳伦斯已收到美国驻意大利使馆的欢迎函,如果调查结束,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无奈,看在劳伦斯的前途,严歌苓又接受了一次测谎实验。当天晚上,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羞辱,在电话里见自己深爱的人为此痛苦不堪,劳伦斯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第二天,他飞抵芝加哥,拉住她的手深情地说:“没有玫瑰,我以我的心为信物,向你求婚,我要实现我的诺言,给自己最爱的人撑起一生的幸福!”没有钻戒,没有见证,她又哭又笑地答应了。随后,他向上级递交了结婚申请,可美国外交部却让他做出选择:要职位还是要结婚?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外交官生涯,一个是自己珍惜的爱人,他最后毅然为她放弃了工作。

1992年秋,他们在旧金山结婚了。后来,他又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不再显赫,但对于她来说,那却是用实际行动表达的一种永恒的真爱。有了这坚强的后盾,她写作渐入佳境,并屡屡获奖,成为华裔最当红的女作家。

2004年,由于美国外交政策的变动,劳伦斯又重新回到外交官的工作上来。他们旅居海外,并游历世界各地,感情越发深厚。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最让她引以为憾的是自己未能与他生下一子半女。不过,他也不在乎,觉得两人的世界无比宽广,但爱情和母性还是让她做出了领养一个女儿的决定。

现在,创作鼎盛的她越来越多的作品被大家熟悉,被改编为电视电影的更是家喻户晓,可这些成就对于严歌苓来说,都抵不上她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幸福。虽然年轻时曾被情感所伤,但勇敢走过,真爱会转着弯地来报到,直达圆满。


(本文由新文艺青年作者  江根梅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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