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此处,心在彼处——题记
在石家庄的两天里,去了西柏坡和冉庄。
这些有纪念意义的红色景点,在我看来,更像是北方农村的样本。
西柏坡最好的建筑当属朱德委员长住过的三间窑洞,进去也不过是简单的摆设,和现在的住宅不能比。其他的屋子,包括毛主席住的,都是简单的小院落。
我喜欢西柏坡那份朴素,周恩来总理住过的院子里一颗梨树正挂着青青的果子,对于久居城市的人来说,能看到树上挂果,就多了一份欣喜,多了一份攀折的欲望。
午后溽热,一场暴雨洗礼这片红色土地,暴雨后的纪念塔庄严肃穆下多了一份平静。
新中国的伟大不需要再多的言语,曾经在这里“进京赶考”的革命领袖都已作古,但纪念馆里一座座铜像,在中国人心中都有极重的分量。
而冉庄,如果不是地道战的缘故,不会闻名。来到冉庄,穿过低矮狭窄的地道,感慨人民的智慧。
穿出地道,像是又回到人间。冉庄,俨然一个冀中平原村庄的标本。青砖墙上爬着葡萄藤,一间间院落鳞次栉比,老太拿着北方最常见的短笤帚扫着院子里的灰,革命的标语刷在墙上,已经退去了鲜红的颜色。
地道战中那颗村口的老槐树早已枯萎,那口巨大的钟还高悬着,
人们络绎不绝地和这颗枯萎的树合影,而我的目光则停留在不远处一颗槐树上。这颗槐树树干并不粗壮,但在盛夏里,吐露着最亮眼的绿色。
在冉庄,暴雨如注。雨中的冀中平原看上去满眼新绿,少了石家庄那种灰霾,让人心旷神怡。
我想,如果不是这种到此一游的旅行,而是真的能在西柏坡某个农家院落,在冉庄某个百姓家里,住上一年半载,那才是对这片土地最好的亲近。
想到这,回想起我前天买的一本书。
每次乘飞机旅行,我都会到机场书店买一本书。旅行会有目的地,而阅读不会。
一路走来一路读,会让喧嚣的旅行偶尔安静下来,所以旅行中我喜欢读那种让人静得下来的书,例如此次挑选的蒋勋的《池上日记》。
蒋勋在台东池上驻村一年半,一边记录,一边绘画,他的心灵如爬山虎的触角,占满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不断调动自己的所有感官,去看,去听,去闻,去摸,所以这本书里,不仅有文字,更有声音甚至味道与触感。
普通人与艺术家的区别,在于普通人只能生活,而艺术家可以体验生活;普通人只能长久的在一处生活,而艺术家总可以生活在别处;普通人对于生活的感悟往往僵化到朋友圈张的九张图......不配文字的九张图,而艺术家对生活的感悟可以成为一本书,一本把他的生活成功植入你脑海中的一本书。
蒋勋是很纯粹的艺术家。
告别西柏坡,告别冉庄,可能很久都不会再回来。
登上大巴,回望一眼,谈不上留念。
掏出手机,微信消息像煮熟的饺子一样个个冒出来。16号公布深圳中考分数线,下午开始有录取的消息。
被名校录取的孩子欢呼雀跃,收不到消息的孩子心急如焚,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除了告诉孩子家长等待,等待,也别无他法。
石家庄距离深圳,直线距离两千多公里。
身在此处,心在彼处。
微信,微微牵动你我的心。
信息,确确实实让我们随时在一起。
北方,南方,只是地域的概念。
朋友圈中的我们,每天都在全球游走,告诉彼此,现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