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繁星满天的日子

【九洲芳文.F】

今晚是在合肥第一个值夜班的日子,检查完生产车间后,是凌晨两点多,走在厂区的马路上,抬头竟然看到繁星满天的夜空,幕布式的天空上挂着北斗七星,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星座。

繁星满天

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星空了,特别是在他乡异地。心情突然轻松,小时候那些有星星的夜晚又浮现在眼前。

印象最深的是捉萤火虫。

夏天的夜晚很闷热,那时候没有电,也没有电灯,家家户户都是煤油灯。吃过饭,村里人老老少少都会搬个凳子或者摇椅到村口的晒谷坪里乘凉吹牛,有时人多,还要提前去占位置,不然就只能在边边角角里。

我们小朋友一群人到处跑玩,到处疯,大人也不管。最好玩的就是抓萤火虫了,好的时候可以捉一罐头瓶,透明玻璃的,提起来可以直接当煤油灯用。

那时候的萤火虫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它们会停留在路边的草丛里,菜苗上,有时会飞到你身边,有时一只有时三五成群。两只小手轻轻一捧就能抓到一只,有时半天也逮不到它,有时逮到它的时候不是累死就是被捏死了。

我们最开心的就是跟着它们一起飞,然后活捉飞舞中的萤火虫。那时候没有工具,就是双手捉,如果用网捉,估计还不会这么有趣吧。我们还会观察瓶子里的萤火虫,总有一只最亮,喜欢看着它们肚子上的光一明一暗地闪,直到越来越暗,再也不亮。

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好玩,基本上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己萤火虫做的煤油灯,不亮了再补,点亮那些欢声笑语中的夏夜。

大点的时候,就会去偷果子。

我家就有一棵多年的老柚子树,柚子熟了很大也很甜,总会有人半夜三更来偷,再守也没用,还没熟就偷得差不多了,自家能吃到四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邻村每家每户屋前屋后都种有果树,桃子、梨子,葡萄最多,夏天的夜晚,在繁星的守护下,我们经常满载而归,也有不得手的时候。

一般都是三五成群结队出去,有人侦查,有人爬树,有人接应,合作多了,基本不会失手。哪家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哪家有狗,哪家的果子最好吃,最大,都摸得门清。

这种事大人们知道了也不会多追究,反正自家的小孩也会出去偷,往往都是当晚偷了当晚就瓜分完了,留下一地落叶。

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我是爬树算厉害的了,有时看到枝头的果子想摘,但是枝头小,明知承载不了自己的体重,也会冒险去摘,结果摔了下来,还好桃树不高,摔的不重,过两天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在星空下作案。

记得那时村里最热闹的事是露天电影了,再远我们也会扛个凳子去看,小的时候坐在老爸的肩头看,有了弟弟妹妹了,就领着他们一起看。

在星星的照耀,月亮的护航下,走夜路一点都不怕。

那时最怕的是遇到蛇,尤其是夏天,到处可见,有的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的在悠闲地游动,大都是老鼠蛇,只要不去伤害它,一般不会有事,从来没有听说谁谁谁被蛇咬了,有时还能捡到蛇蛋。

有一年洪水泛滥,我们由于挖煤很多地方都塌陷下沉,经过我们村唯一的省际公路被切断。记得有一对人马在那里日夜修路,也筑坝抗洪,那个夏天所有人都去了抗洪救灾的现场,我们也会跟着去玩。

记得从那个时候开始,认识了电灯,从老远就可以看到那些忙碌的现场。

那些繁星满天的日子是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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