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要走过一些路,做过一些事;总要用掉一些时间,由开始到结束——这就是一个旅程。”
---作者注
《一》
“阿城不见了!”,温晓依全身的神经都在紧张。
所有与阿城有关的事情似乎都很清晰,大多和他有联系的人们反馈的信息没有一点儿异常;家中所有的事情都一如既往;即便是洗手间用过的毛巾,也印证着阿城有条不紊的生活细节,虽然有用过的痕迹,可依然整齐而洁净······只是,两天来阿城仍然杳无音信。
慢慢的,人们觉得很多唯美的词汇值得让我们重新审视:幸福的生活、和谐的感情、平静的日子、难忘的经历还有美好的愿望,它们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傍晚,秋日的斜阳落进井然有序的书房,温晓依迷茫的眼神仍然想寻找出阿城可能会留给她的只言片语。虽然家里有几间客房能住得下,可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是被劝走了,她承受不下被大家急切的关注。此时自幼胆小怕鬼的她,真的不相信心思缜密的阿城会让她如此无依无靠。
邻家欢快的犬吠声是外公接回了上学的外孙女,他们没有觉察到邻居家的异常,嘻戏的娇闹声也不会顾忌隔壁晓依那好像光脚履冰的寒噤!
呜-呜!呜!门铃声显然不是阿城!
羸弱的晓依来到院里,开门处二弟文耀闷声进来:
“姐夫还没回?”
好像是他们两人约好了一会儿见面,应该马上出现似的。丝毫没有感觉到姐姐这两天来的焦虑和无助。
院落里爬满蔷薇的走廊在黄昏里散发着幽香,温晓依疲惫地跟着弟弟回到客厅。瘫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她才哽咽着说:
“我真就不明白,他去了哪儿?”
“没事的,会回来的!”
文耀一边安慰姐姐一边打开了灯。光线驱除了室内渐渐的黑暗,错落有致的客厅不像刚才那么凝重了。
墙上没有电视,正北面挂镜框里镶裱着宋朝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整篇词作。
侧面东墙虽然很宽阔,但只是挂着几个不规则的方形木框,而各框子里风格迥异的陈列却足以诱捕不同时代人的眼球:
最左侧竖长的框子里镶嵌着一尺多长的玉如意,背景灯下辉映着油亮的碧绿;
右侧左上方框内是一只仿宋钧瓷的看盘,它名为《星辰大海》,是以蓝釉铺底透视着深邃,用金星洒坠眺望着浩瀚,寓意心胸如海、生涯无际;
中间是一组憨态可掬的景德镇白瓷娃娃,站、卧、坐、伏四种形态令人喜不自禁、笑逐颜开;
右上方约40公分的方形紫檀木雕不禁让人定睛细看:
繁茂的菩提树下两位老者相对棋桌,一旁一老人托腮凝思,另一老人提壶斟茶,不远处三个顽童嬉戏玩耍,真的十分惬意。
整个右侧下方一条长方的框子里随意摆放着:
寿山石刻制的弥勒坐佛、当今名家陶制的紫砂摆件、还有绝妙精致的自然奇石等等。
宽厚的沙发以“L”型半围着墙角,面前也没有长条茶几,两只实木方几随意摆放着。
客厅与走廊的隔断下两组黄花梨木的低柜,十分齐整。
主灯明亮且柔和,角灯别致却更像一个静待的侍者。
整个客厅里随性而庄重,简约而不失大雅。
文耀快步走到小厅的橱柜,选了云南高山绿茶装在德化青瓷的手壶里放在方几上。他一边打开电烧壶一边坐在姐姐身旁:
“姐,你说姐夫会不会去了博州?”
面对着落地窗外渐灰的庭院,晓依感觉凄凄的说:
“没有,下午他二哥回电话说,到现在也没有信息。”
“没准还没到呢?别着急!”
晓依没有回答,将视线停在庭院的无花果树上,看着满树紫红色的果子,她怎么也不明白:
在这丰硕的季节,老公不见了!?
弟弟将沏好的茶递在她的手上:
“最近姐夫就没有什么异常?”
其实昨天早上晓依匆忙出门,根本没有注意到阿城有什么表现。
晚上回到家,庭院里门灯亮着,客厅里角灯也亮着,同往常没有不同。晓依放下手包,换好鞋子,连叫了两声,没人应?阿城不在家!电话关机了!之后一切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