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这些目光,连滚爬爬地冲出电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死的恐慌。林溪被拖入那片绝对黑暗的画面、那个独臂护工无声流泪的扭曲脸庞,还有电梯里那刺鼻的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死亡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绕着我,驱使我向前狂奔。
走廊的光线明亮得刺眼,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我像一头慌不择路的困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朝着来时的方向猛冲。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撞到人,引来几声不满的惊呼和护士严厉的呵斥:“干什么!医院里不许奔跑!”
我充耳不闻,大脑只有一个指令:门诊部一楼!
终于,熟悉的急诊通道入口出现在眼前。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进去,穿过预检台,冲进门诊大厅。那明亮到晃眼的光线,那光滑如镜的地面,那滚动着虚假笑容的液晶屏幕,此刻竟带来一丝扭曲的安全感。
我猛地刹住脚步,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疯狂扫视着巨大的门诊大厅。寻求帮助…找谁?导诊台!对,导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