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唐忙于准备分共，内部派系纠葛也十分复杂，暂不可能实行东征；宁方，蒋、桂间矛盾日趋激化，鲁南、苏北战事也告不利，也无暇西顾，宁、汉争端趋于平稳。7月14日，冯玉祥致电宁、汉双方，提议在开封召开国民党诸领袖会议，讨论“最近所生纠纷，究竟谁应负其责，共产党之祸国，可于此解决之。而此会议所公认负咎之人，均当服从决议，各自下野，使其他领袖仍可继续奋斗”。
冯氏电报发出后，宁、汉间立即再起电报战，双方争相告白对方为应当“负咎之人”。
冯氏一纸电报激起千层浪，笑看浪花朵朵，唱起与蒋、与汪同调的歌：清党。下令：全军各级政工人员，一律到开封受训及甄别：一、自己报告是否共党；二、凡是共党，一概脱离政治部；三、如有共党仍欲继续国民革命工作者，须宣布脱离共党而誓忠于国民党。
乌斯曼诺夫将被冯玉祥“礼送出境”，刘伯坚来到他的住所。灯下，两人互相祝福之后，相对而坐，陷入了沉默，依依惜别之情弥漫在不大的客厅里。
乌斯曼诺夫喝了一口水，终于开了口：“伯坚同志，在这种时候，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认真地检讨一下，也许我们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刘伯坚露出一点微笑：“乌斯曼诺夫同志，你是指什么？”
乌斯曼诺夫：“比如说，进西安以后，工农运动的步子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使冯玉样无法接受。”
刘伯坚蹙眉，挥了一下手，说：“不，顾问同志，”
“你听我说，”乌斯曼诺夫打断刘伯坚的话，继续说，“中国的革命是国民革命，国民革命就其实质来说，是资产阶级革命，而不是无产阶级革命，不是阶级斗争。然而，在我们进入西安以后，工农斗争的火药味是不是太浓重了一点。”
刘伯坚微微一笑，笑意复杂，笑容如血花：“顾问同志，南方的蒋介石、汪精卫，北方的冯玉祥，如今唱着同一个清党反共的调子拥抱在一起，这大概不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吧？”
乌斯曼诺夫一怔，瞪着眼睛，嘴张了张，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