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有五山,军剑狼马黄,讲真,军剑狼三个谓之山勉强凑合,马黄最多只能称之为岭,挂个山的头衔早晚要被3.15曝光。
但五山的称呼由来己久约定成俗,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3.15也不行,这种南通大特色的称呼早己深入人心,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南通还有个五麻,麻饼麻圆麻糕麻切,今天再来说叨说叨。
那位说了,不对呀少一个吧,明明只有四个,列位看官请不要着急,容我慢慢道来。
关于五麻,相信上了点年纪的人对这些个东西都不陌生,年轻一代的人大多不怎么记得,毕竟早年生活在不同的环境经历各有不同,物质匮乏和琳琅满目是两种对立的概念,再怎么撮合也粘贴不到一处去,当年双手捧碗使劲甩动舌头搅动吧唧碗底的人,怎能想到今天还能经历满桌浪费的残羹剩宴呢?这就是何不食肉糜的人到死也理解不了饥肠辘辘的滋味的。
我的童年记忆里,五麻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看见,或者说只有在过年这个特定时间点才有机会吃上,父母会买上一些来装点一下新年的喜庆,慰籍一下小孩老人和自己一整年的愿景,我常常在想,五麻或许就是那个饥肠辘辘年代的一个小康标志吧。
五麻中最喜欢吃的是麻圆。麻圆,外形就像一个沾满了白芝麻的大号玻璃球,很像是缩小了的麻球。玻璃球是实心的,麻圆是带点空心的,麻圆的内部像一个蜂巢,有无数大小不一的孔洞,吃起来又脆又香,特别招牙口好的人喜欢,咬一口香中带甜,甜中带脆,相较其余几麻有个最大特点就是不粘牙,这也是最初我喜欢它的一个主要原因。现在想来麻圆就像一个好动的青春少年,干脆利落朝气蓬勃,恰合我那个年龄的胃口。
喜欢麻糕有另外一个原因,南通有一种传统食品叫云片糕,样子和麻糕挺相似,正宗的云片糕是软软糯糯的,价格也相对不贵,平常吃得最多的也是他,相比而言麻糕就有一点小资的味道,包装也比较精美,价格也有点高贵,但两者的味道极不一样,一个软糯,一个酥脆,用天翻地覆和云泥之别作比较有点夸大其词,但反映在舌尖上的体验确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二者外表虽然长得相似,但一柔一刚,一个像是阳春白雪的少女,身段柔软,一个像是北方粗犷的猛男,宁折不弯,一个绵延悠长,一个粗中带细,一个像林黛玉,一个恰似猛张飞。
当然,上面的那些比拟都是一些我无聊的说辞,每个食品都有自己特色,都有喜欢她的受众,与其说是更喜欢某某,还不如说是偏爱偏心偏食更靠谱一些。
麻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后来才开发出来的,一堆芝麻用糖稀粘合在一起压成薄薄的一块,烘干处理后再切成一片一片窄窄的长方形状。麻切很脆,主打一个甜字,好这一口的最好点到为止,吃多了对牙齿来说就有点不讲武德了。
麻切算小众食品,平时基本上看不到她,算是一种应景小甜点,适宜浅尝辄止,把她比喻成潘金莲不晓得合不合适,夜里会不会被她投诉,金莲本是个好女人,奈何被一根小小的撑窗细棍葬送了清白的人生,细节决定了成败也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就是宿命,但自古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再回首,在时光长河里最后哪一个还不是都付笑谈中。
电影《让子弹飞》里有个土匪叫张麻子,脸上蒙个纸片,上面画的是个九饼,麻脸上贴个九饼,叫麻饼好像更形像一点。打麻将的都知道九饼是麻将里的一员,南通人一般不打麻将,只打长牌,长牌里也有九饼,虽然两者长相天差地别,但里面那个麻饼的图案基本是一样的,所以说万变不离其宗,追根究底五百年前还是同一个祖宗呢。
麻饼是南通的一道精典老茶食,历史悠久受众面广,直到现在在一些商场超市也有卖的,麻饼呈扁圆状,周身两面沾满了麻子,样子像大号的中国象棋,如果一边下棋一边信手拈一块麻饼作零嘴,想想这个场面也挺有意境的。
前面我己经说完了四麻了,南通还有一麻究竟是什么呢?答案是我也不懂,南通带麻的食品很多,有人说第五麻是麻花,也有人说是麻团,还有人说是烧饼。
接下来不妨再掰扯掰扯这第五麻,首先说麻花,南通话不说麻花,具体叫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鹞子,南通人喜欢说搞鹞子,就是把事绞和在一块胡搅蛮缠,麻花的形状正好完美的体现出这一点。南通本地做麻花食品的很少,人气也不旺,单这一点就排除在五麻之外。
再说说麻团,麻团也叫麻球和麻圆,团圆团圆,其实都是圆,但麻团是麻团麻圆是麻圆,你可以在早饭店对老板说买两个麻圆,但你不能在茶食店里说给我称两斤麻团。
说起麻团,再多说两句题外的话,南通人说话嘴比较损,比如前面提到过的那个张麻子,南通话也叫麻坑团,文雅一点的称团长,不管怎么称呼里外都透着一丝损人的味道。回到正题,麻团算不算五麻的一员呢,从商品属性上讲他们似乎不在一个类型上,因为在有麻团的地方你看不到有麻园,在有麻圆的地方你也看不见麻团。
那么五麻到底是哪个呢,有一个说法是脆饼……口口口口口口时间不早了,此处暂留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