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控笔记21 两种贝多芬

前言

有朋友指出上一篇文章中应该是“申锡无疆”而不是“申锡永赐”,“申锡无疆,宗我同德”是贺知章这首诗里意思最跳脱的一句,笔者总记不清,恰好也证明了一件事,琐碎不明的事情记不住。之所以不改,一方面也是最好的注脚,另一方面,传播学上讲:“好事不出门”。越低级错误越火爆。

引子

这篇文章当然还是笔者冥想所得整理而成。并无准确事实依据。

上一篇文章提到了两种房玄龄,据说,之所以两段文章呈现不同的风格,是因为作者在取舍文段时把自身的节律感代入到房玄龄中去了,和历史书记载的房玄龄类似的是,贝多芬的音乐也是由不同的指挥和交响乐团来演奏的。不同的演奏家必定对原著有所增减,对节律有所补益,进而形成不同的演奏风格。

对于贝多芬的最后一部也是最经典的一部交响曲《D小调第九交响曲 Op.125》从来就存在一种争议,到底是坚持曲谱的节拍,还是保留一部分随性的情感摆动。笔者这篇文章就打算讨论这个问题。

情感摆动

熟悉五线谱的人都知道,五线谱上会通过符号标注每个音符的长短,如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等等。

但人在实际演奏的过程中,音符的长短会随着情绪的波动而轻微摆动,这个摆动往往非常小,但在演奏过程中具有可重复性。这种节奏的摆动往往不在演奏者的掌控能力的范围内,但能被敏锐的听众和演奏者捕捉到。这种随着演奏者的神经活动而产生的轻微节拍变化,被称为情感摆动。

两种贝多芬

关于在演奏中这种摆动是否是背离作曲家初衷的,从来都有争议,当然也有指挥家和演奏家进行各种有益的尝试,关于这种尝试,笔者在APPLE APP STORE 古典乐应用中能找到的最早的两个版本就是:

A: 1948 柏林爱乐乐团演奏 威尔海尔姆.富尔特文格勒指挥

B:1953 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演奏 欧根.约胡姆指挥

在版本A中,指挥家显然强调了对原谱的节奏的刻板遵从,以至于在合唱阶段出现了歌唱家刻意念板的现象。

在版本B中,指挥家应该没有对原著的节奏作特意的强调,因此在演奏过程中,随着整个乐团的状态的变化,节拍有较显著的起伏。

从版本A中,笔者听到的是单调,整个过程中似乎只有音乐没有其它情感的参杂,但出乎意料的是在版本A中的IV(a)小节finale presto的第3分钟开始的低沉的欢乐颂旋律的第一个回旋小节听出了欢甜的感觉,那是一种压抑的刻板的节律与旋律对冲形成的类似性欲的欢愉,这种欢愉是柳条般的,纤细的。

从版本B中,笔者听到的是复杂的情感,有明亮、有喜悦、有悲怆、有压抑、有热情、有轻快,复杂的情感就像烈焰,这种欢乐如同喷薄而出的太阳,是宽广热烈的。

也许很多艺术家的争论在于,作品演奏到最后1/4,柳条般的短暂狭隘而高调的欢愉和烈焰般的长久宽广而平和的欢乐,哪个更符合欢乐颂所想传达的本意。

贝多芬的立意

王安石曾经这样劝谏过宋仁宗:法祖宗但法意而非法形,中国有句古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

从感觉上分析,贝多芬一定是个热情的,不修边幅的作曲家,音乐中或多或少都应该带有一点情感的摆动,这些轻微的摆动是很难被作曲家精准记录在曲谱之上的,如果死抠曲谱,那么得到的音乐未必对。

从原著分析,贝多芬这曲子是以德意志文豪歌德的《欢乐颂》(an die freude)为合唱歌词的音乐作品,an这个介词在德语中有“致”和“颂”的意思,根义是依靠和附着,因此《an die freude》的题目似乎就是暗示着音乐要放弃部分理性而贴附于欢乐本身,也就是情感带来的节律摆动,在《an die freude》的歌词中,无论是德语“feuer trunken(着火的,醉酒般的)” 还是汉语“火样的热情”,似乎也更倾向于版本B的演奏风格。

与脑科学的关系

版本A压制了节奏,从感觉上是在颞叶形成了一种单调的高频白色单音,这种单音和所有的情感记忆都不耦合,因此听起来单调而冷淡,版本B没有压制节奏,人的神经本能是恢复平衡,因此瞬间的本能变奏反而产生了极其丰富的频率分量,勾动了听众的几乎全部的复杂的情感。

前者会使得大脑更加节律化,更容易被某种外部同步所干预,后者会使得大脑进入一种复杂的起伏态,从而避免被单一的频率规格化。

这两种演奏风格隐含的神经影响大概就在于此,至于选哪个,自由思想总归更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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