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家麻将室,在它的左边也是家麻将室,在它的右边还是家麻将室,原来那条街上都是麻将室。
说是麻将室,里面也就放几台自动麻将机,几个热水瓶。有的墙上还残留几张袒胸露背的图画,看的出之前是家美容店;有的墙上还有菜谱的价目表。
这家麻将馆的主人是对中年夫妻,2人都是残疾人。男人瘸子又驼背,后背高高隆起像是侏罗纪中的剑龙;女人驼背也瘸子,略微好些。真应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麻将馆的外间有台缝纫机,旁边用来熨烫的桌面上平放着几匹布。布匹唯有2种颜色,灰蒙蒙的天空色,黑乌乌的河水色。布匹是留给老主顾的,到了年关会有几个老年人找男人给自己扯一身新衣服。
平时麻将室是听不到缝纫机的声音,如果那天看见男人埋头在踩缝纫机,说明附近有人死了,男人在赶工做寿衣。
男人女人做了一辈子的裁缝,有着一手精湛的手艺,沦落到最后以开麻将室为生。难道真像男人说的:现在这社会,我就喜欢给死人做衣服,合身不合身,也不会说一句话!
2014年0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