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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却思不起亲来,在房间里排练了一天,发套、裙衫、珠钗随性放置,遍地散落,一个人的时候,秩序感容易消亡,刻意整洁,会生出形式感来。
饿了。撕了半个包菜,煮了一碗面条,配上一个荷包蛋,仿佛还嫌淡了,再来一瓶“饭扫光”,食物的热度和香气涌满了整个房间,并没有刻意精致,只是一碗图省事的面条,吃下去,真正地暖心、质朴。
关于情怀
今日中秋,被一碗面条点触,并没有情怀。情怀是什么呢?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过节的时候最开心,莫名的幸福笼罩,吃下一口家乡的清真月饼,酥皮儿的那种,中间几颗小红点,满满地幸福感油然而生。只喜欢吃它的皮儿,每每都吃的到处都是,心子不喜欢,冰糖太甜太硬,吃着太腻。后来上大学吃到一个甘肃朋友带来的特产,当时立即惊呼:这不是我家的清真月饼吗?朋友大笑,什么月饼啊,这明明是甘肃特产的糕点。我把它贴在下面,大家看看认不认识。
想到大学室友狒狒写过的一篇西湖游记,题目叫《我怀古了,但是憋不出情》,或许我此刻的心情与此相同,我过中秋了,没有看月亮,没有吃月饼,只吃了一碗暖暖的面条,没有情怀,没有落寞。
有时候会想,情怀是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所谓国学,举着油纸伞,挤进乌衣巷,踏着青石板,只为寻找那么一点点怀旧的情怀;摆弄食物,五光十色,精致无比,一张美美的拍照,如橱窗里的商品般琳琅满目,转眼便束之高阁,吃下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我无从知晓。
最喜欢电影里一家人炒菜、吃饭的场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来信》里,姜文让管家煮了一碗面条,低暗的光线里,镜头里热气腾腾的面条,配着信纸陈旧喑哑的声音,总觉得这一刻真美。
独自在异乡,在热闹的时刻,朴素地面对自己,很安心。不需要热闹的盛会和丰盈的佳肴,一切都按照日子应该有的样子来,就像一盘清炒豆芽、一碗薄粥,吃下去最安心。不再一一发送祝福,这样的时刻倒有点显得刷存在感了,要好的朋友发来祝福,还是会很开心,谈笑两句,大家各自继续前行。
食物是从不言语的,你可以把它炒成爆椒火辣,也可以煮成原汁原味儿,糖醋的,鱼香的,甚至还可以加可乐,加各种你意想不到的香料和暗黑佐料,只要方法到位了,食物都会呈现出它的各种不同的样子,供人们享用。犯懒了,你也可以撒一小杯白米,喝点稀粥,或者削掉红薯皮,直接生啃。
食物是不谄媚的,不论你如何对它,它总能如人所愿,当没有任何负担地形式地去面对食物时,它总能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跟大树的气质很像,总觉得人们把一串串的小电灯挂在树上很可笑,但是树却很温柔地接纳着。
这或许是个从未有过的看似热闹,却内里空虚的时代,原谅我,这句话刻薄了。跟人没有关系,人类从来都是弱小的群众,时代的洪流总能挟裹着人不知涌向哪个方向。人类不自知,食物却是明白的,大树、天空、飞鸟都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