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接前面的那个情人节番外。
毫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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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从华业的酒会上回来的时候,张学华还在书房里整理着明天上庭用的材料。
他在卧室门前踯躅着,有些担心的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子,然后一脸嫌弃的微微皱眉,略一沉吟,将外套脱了拿在手里,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人,他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脚步匆忙的从衣柜里拿了睡衣进了洗漱间。等他洗完澡出来,来不及吹干头发便转身去了书房。
轻轻推开房门,书房里的大灯没有开,张学华在台灯柔和的暖光下正埋头写着什么,听到门响,才抬头去看,黄天正关了门冲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她被他的表情逗的抿嘴轻笑:“怎么这么开心?今晚的酒会很好玩吗?”
黄天在她座椅扶手上坐下,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抱着,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看到你才这么开心的啊。”他的湿发在张学华脸上擦过,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没有理会他的告白,偏着头问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感冒了怎么办?”黄天抱着她轻轻的晃着:“着急见你嘛。”
张学华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桌上的文件收好,站起身拉着他回卧室。
洗漱间里,黄天一边坐在穿衣凳上任张学华给他吹着头发,一边将双手放在她的腰上缓缓摩挲,对她的轻声斥责毫不在意。
张学华无奈的专心给他吹着头发一边随口问道:“华业现在情况如何?”黄天感受着手下细腻温热的肌肤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嗯,好多了,永邦挺用心的......华,周末我们去大屿山住两天吧?”
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摸了摸他已经差不多干了的头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可以站起来了,黄天却一把将她紧紧搂住,整张脸埋在她身上磨蹭着,张学华微微红着脸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大屿山?”黄天闷声闷气的回答:“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我想跟你好好过个二人世界。”
想到结婚以来她从来没有陪他去过酒会,平常也都是在家里吃饭,两个人忙的连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机会都不多,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抚着他的头发点头应允:“好,可是我明天下午要上庭,再回来收拾东西怕来不及。”
听到她答应了,黄天这才松开手站起来,一边拥着她步出洗漱间,一边安慰道:“没事,我明天下午早点回来拿行李,你什么都不用管,我在法庭外面等你,下了庭我们直接去码头坐船。”
被黄天在床上缠着吻到双目朦胧的时候,张学华却走了神,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喘息着问正在她锁骨处啄吻的黄天:“天,明天我们在哪儿吃晚饭?”
黄天撤开身子,无奈的伸手点着她的鼻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张学华不好意思的轻咬下唇:“不知道,就突然想起来了......没关系,你,继续......”黄天忍不住笑出声:“大屿山的房子平常有邢叔邢嫂在照看,他们的家就在那儿,我明天会提前让他们准备,邢嫂会帮我们把晚饭做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张学华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这种时候想起这样的小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说完,收紧了搭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轻阖双眼。
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他喉头微动,在她唇上落下不带情欲的一吻,然后拥着她躺好:“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庭,今晚先放过你。”张学华有一瞬间的疑惑,但还是感激着他的体贴,窝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黄天却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在心里默默作着明晚的计划。
张学华走出法庭便看到在外面等候区坐着的黄天,同当事人道了别,便向着已经站起身等着她的黄天走去。
黄天已经换了休闲服,面带微笑的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公文包,她一边摘去假发套递到他手里,一边脱去律师袍:“帮我带隐形眼镜护理液了吗?”黄天将假发套放进公文包里无奈的点头:“不会忘的,你今天早上已经嘱咐我两遍了。”张学华抿嘴嗔怪道:“嫌我啰嗦啦?”黄天把她脱下的律师袍接过搭在手臂上,便揽住她的肩膀往大厅外面走去:“怎么敢啊,明明是你不信任我的。”张学华拍了拍自己肩上那只温热的大手安慰道:“好啦,我错了。”黄天对她挑挑眉头,俩人同时笑了出来。
坐在车上,张学华抬高手臂将挽起的头发放下来,用来夹碎发的卡子有点紧,她扯了两下没扯动,不由得有点焦躁的想要用力,黄天赶紧将她的手拿开:“别动,我帮你,你这样用力,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会痛的。”
张学华一边侧着头让他更方便帮她取下卡子,一边不在意的回答:“几根头发而已,掉了还会长的。”黄天小心翼翼的将卡子拿下来,顺手帮她把头发整理好:“这个太紧了,不要了,下次换个松一点的。”说完随手就把手上的小卡子丢进垃圾盒,张学华无奈的拍了下他的手臂:“干嘛啊,好好的又没坏,你怎么比我还挑剔?”黄天将她的手握住晃了晃:“我心疼啊。”
她心里哀叹一声,又来了,结婚之后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让她很长时间才习惯,没在一起的时候认为他是个正经到有点死板的稳重保守的男人,婚后两人独处时他总是一次次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有时看他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不正经的讲情话,下一秒转头沉着冷静的对着别人,都让她忍不住想笑出声。
天气看着不是很好,阴沉沉的,船上的人不多,张学华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有点担心的问正看着海面出神的黄天:“你看天气预报了吗?会不会有雨?”
黄天回过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怀念,张学华疑惑的问道:“想什么呢?”黄天微笑着回答:“想到那次陪你去找证人。”张学华猛然想到当时不知怎么就被他抱在怀里睡着了,偏着头问:“你当时不怕我醒了之后生气吗?”黄天笑的更开心:“一开始是有点怕,但是......”
面对张学华不解的眼神,黄天揽住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当我把你抱住的时候,你叫了我的名字,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生气的。”张学华微微红着脸推他的肩膀:“乱讲,我哪有叫你的名字?”黄天玩笑的指着她抱怨道:“哈,敢做不敢认啊?”张学华扭身忍着笑:“反正我睡着了,你怎么说都对。”
黄天敛去玩笑的神情,将她的身体扳转过来,有些感慨:“你喊我名字的那一瞬,让我确定了你真实的心意,我才真正踏实下来。”想到那段时间她的别扭带给他的忐忑不安和伤心难过,张学华的心里又涌上一丝愧疚,偎进他怀里再次轻唤他的名字:“天......”黄天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眼睛依旧望着阴沉的海面:“嗯?”
“会下雨吗?”
“嗯,预报说有雨,不过明天是晴天。”
“那,明天我陪你去钓鱼吧。”
“好。”——如果明天你还有力气陪我出门的话。黄天心里默默的想着,然后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唇角。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邢叔邢嫂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邢嫂将黄天手里的行李接了过去,黄天拉着张学华的手快走几步进了客厅,打过招呼之后,邢叔把准备好的晚餐在餐桌上布置好,邢嫂将二人的行李送去卧室,黄天便让他们回去了,并且叮嘱他们这两天不用过来,等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会再跟他们联系,二人答应着退了出去并将大门带上。
张学华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地方,若有所思,黄天走到门口将门反锁好,然后转身拉着她去吃饭。一边给她碗里夹着菜,黄天随口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张学华抬起头,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窗户的方向,外面已经开始打雷闪电:“和那晚的情景好像啊。”
黄天的手顿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嗯,那晚也在下雨。”张学华有些唏嘘,那时两个人各怀心思,话语里处处都在博弈,哪里想得到有今天?低头微微笑了笑,开始专心吃饭。黄天强迫自己的眼睛从窗边的沙发上移回来,偷偷平复了一下刚才突然有些急促的心跳,稳了稳心神,随意的跟她聊着天。
等两人吃完饭,黄天阻止了张学华要收拾碗筷的手:“放着我来就好了,你去坐着休息。”张学华抓着自己的碗筷不松手:“洗个碗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我们两个一起不是更快一些?”黄天坚决的将她手里的碗筷拿走:“我来洗碗,你去把我们的行李整理一下,我们分工不是更好?”张学华无奈的看着他端着碗筷去厨房,正要转身上楼,他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我们的卧室在二楼中间那间,第一间是书房,不要进错了啊。”
张学华答应着朝楼梯口走去,路过客房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将门推开来,借着客厅的灯光看了看这间她曾经忐忑不安的呆了几分钟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跟那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想到那天黄天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吃惊?慌张?还是......摇摇头甩掉无聊的想法,关上房门上楼。
将行李整理好之后,黄天还没有上来,张学华想着先去洗个澡,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睡衣,皱了皱眉,下楼找黄天。
客厅的大灯不知什么时候被黄天关掉了,只留了沙发旁的落地灯,黄天正双手插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听到楼梯上的动静,转过身来,张学华站在楼梯拐角的平台上有些嗔怨的问他:“你忘了帮我拿睡衣了吗?”黄天走到楼梯口耐心的向她解释:“你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袋子吗?里面就是你的睡衣啊。”
张学华想起刚才那个袋子,她只是从开口处望了一眼,以为是他的衣服,便随手放进了衣柜,这时听他说那是她的睡衣,她不禁怀疑的问:“那不是我睡衣的颜色啊?”黄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新帮你买的,你去试一下看合不合适。”张学华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买的?怎么之前都没告诉我?”黄天伸手扶了扶眼镜:“嗯,忘记了,你放心,我已经让英姐洗过了,干净的。”张学华心里掠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多想,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停下来扒着扶手歪头问他:“你不上来吗?”黄天点点头:“我想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下你洗完澡也下来陪我吧。”张学华答应了一声便回去卧室。
黄天暗暗舒了口气,回身走到窗前又看了一眼外面雷电交加的夜,伸手将窗帘严严实实的拉上。
重新回到卧室的张学华从衣柜里拿出那个白色的袋子,径直去了洗漱间,等她洗完澡打开袋子准备换上睡衣的时候,惊愕的发现黄天给她新买的睡衣竟然是吊带睡裙加薄薄的系带外衣,盯着手上的衣服懊恼的撇了撇嘴,一边腹诽着他的审美,一边无奈的穿好睡衣,把外衣的带子系紧,吹干了头发,出门的时候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发现裙子长度只到膝盖上面,别扭的又伸手扯了一把,再次把外衣的领口收紧,心中带着不满下楼去找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