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

昨晚临睡前,儿子跟我说,他想吃一吃家附近的鲜汁肉包。我说,好吧,你先睡,早晨我起来去买。

早晨五点四十五分,闹钟没响,我醒了。只觉得被窝里实在是暖烘烘啊,我稍微往外伸出一点胳膊都觉得冷,其实也不冷,暖气早早就供上了,只是因为贪婪被窝而心理上觉得冷。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被窝以外的地方都是他乡。

拿起手机刷了一会儿,一看已经六点了,不能再拖了,只能挣扎着起来,迅速穿衣服,脸没洗,牙不刷,顶着一头蓬松的自制发型就出发了。因离得店铺有些远,所以我还是选择开车去。去车库取了车就往外走,突然觉得车库里有一种阴森感。后来打开车灯一看不是阴森感,而是天真的还没有亮。

我以为六点多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现在才发现这个时间的亮度能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蒙了一层纱。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没睡醒或者是有眼屎,但是当我上下一顿操作之后发现,天还是那样的,朦胧的黑。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开车了。

这个点在小区里活动的不多,不像春夏秋的早晨那么多人起来锻炼。偶尔有几辆电动车经过,好像都载了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送牛奶和送报纸的工作人员。我是我还挺佩服这种人的,更佩服在这个信息时代还能坚持读报纸的人。

小区里是人车分流的,车道中间也安装了隔离带,每一个隔离桩上都贴了安全警示。车灯一照,一个个警示贴像一颗颗警示的眼睛。看到它们我就比之前更精神了几分,突然想起前几天有个业主开车撞断了无根隔离桩,我感叹那得有多走神儿啊或者是酒还没醒。

径直往前走,过了医院旁边的一个转盘就出了北门,然后再过一个路口才能到包子铺。就在我等路口红绿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穿校服的孩子们正在奋力地蹬着自行车过人行道路口。他们密密麻麻却又有秩序地往前挪动着,刚才我还在想现在早起的人少了,却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群,他们是不管刮风下雨,不管春夏秋冬,他们都是如此地早起、赶路、上学、考试。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上学的事情,当时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上学,,老师最常用的名言就是我们要比别人多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才能赶超别人,所以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有早晚自习,初中里我家大概有三公里的样子。所以我不得不学会骑车去上学,尽管父母有时候觉得太冷或者太晚让我寄宿在姑姑家,但是我还是愿意来回跑,记得有一年的冬天我晚上跟着同学们有偷偷溜回家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看见窗外大风哭嚎,院子里的石榴树一夜就被吹秃了头。好冷啊,禁不住从内心里颤抖,但是还有早自习要上,也没有请假,这么办呢?

妈妈说,别去了吧,你现在骑车去是顶风,根本骑不动,再说你在路上我们也不放心。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只能通过座机电话去联络。老师也不会在办公室等我的电话,而我又不想迟到,于是挣扎着起来,喝了一碗热汤面,顶风骑着车就往学校赶。在路上的情景并不美丽,骑一会儿蹬不动就下车推着走一会儿,走一会儿觉得太慢了又骑上去试试速度,就这么骑骑走走地就到了学校。待走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风一吹,透心凉。心一点也不飞扬,很沮丧。

很快绿灯凉了,我一脚油踩着就到了店铺买到了包子往回赶,我一路在想,当年那么艰苦想着一定要快快长大,赚钱,让自己过得好一些,等到长大的时候又想我得好好珍惜当下,让时光慢一些。站在另外的一个角度看生命,我才发现生命的急急缓缓只是因为一时的心境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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