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晚睡到半夜,睡得正憨,无来由地被楼上几个租房的大学男生,用极其豪放的、潇洒的、乐到极致的吼叫声吵醒。
(先前有过经验,是楼上的一对租房的小夫妻,经常半夜吵架,不是摔椅子就是摔杯子,尖锐刺耳。一听到“咚咚”声,心就“突突”乱跳,以至这“咚咚咚”后来成了心跳加速的晴雨表。
昨晚,当吵闹声把我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拉回到现实中时,便不由得摸摸心脏,还是有些心跳加快,于是心烦夹杂着无奈只能做翻滚状。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再无睡意。感觉床也小了,被子也厚了,头发也长了,浑身燥热,揭开被子嫌冷,盖上被子嫌热,那个“烦”呀,真想“抓”起来扔到楼下。
最后的嘈杂终于在爱人上楼狠狠地敲门,狠狠地训斥后做了了结。
天地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02
半夜无觉,脑子想东想西,东拉西扯,没有一条主线,一会儿这个人,一会儿那个人,一会儿这个事,一会儿那个事,杂乱到一团乱麻。
脑子左一条线,右一条线,线的尽头突然就系到了“楼上的大学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精神,半夜三更又吵又闹不睡觉呢?”联想到这个,忽然记忆的闸门打开,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自己上学的那个年代。
那个时候的“疯”和这个时候的“疯”有差别吗?——不,没有!丝毫也不逊色于这个年代。
03
记得有一天夜里,忽然心血来潮,召集同宿舍处的最好的另外俩姐妹,同睡一张床。那两人也召之即来,丝毫没有扭捏。(本来嘛,恨不得随便寻个什么借口就能腻歪在一起的三个人,还用找什么更大的理由吗?)
我们宿舍放着7张高低床,睡着14个人。我睡的是上床,安放于宿舍的一个墙角,床的一侧紧靠窗户,另一侧有一截高出床面10公分的护栏,防止睡觉不老实者摔到地上。(就这,都有人猝不及防摔下去,后面再说。)床头紧挨着另一张高低床。
那张床宽大概有1米。另外俩姐妹挤过来,意味着每人只有30公分的地儿,要硬硬地挤三个人,你想,该是怎样的光景?
平着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我们仨就只能侧过来睡,而且是绝对不能翻身的。
靠窗户的把半夜的意识交给了窗外,密切倾听着窗外后院的一切声响(后排便是男生宿舍,有时候等查完房,男生会偷偷溜出来,在院里喝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记问她,那晚听到过什么“新闻”没有?)
最外的把半夜的意志交给了恐惧,防止着掉到地上。
我记不清我是偷听的“间谍”,还是防止掉落的“意志守护者”,忘了。
实在困得不行了,瞌睡战胜了一切,于是六条胳膊六条腿,胡乱地搅在一起,混沌的意识混杂混沌的意志,高度警惕地半睡了一宿。第二天起来,三人沾沾自喜,以此引以为豪,不顾其他人的白眼,该干嘛干嘛。
这算是记忆中较为深刻的一件了。
04
边想边笑,爱人问我笑什么?我就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说:“三个神经病”!反正也睡不着了,我索性告诉他,“还有一件神经的,你想不想听?”他没吱声,这是默许了。——
刚入学,白天军训完,晚上睡不着,等查完宿舍后,便悄悄起床溜到教室,开始海撇(瞎聊)。
哎呦!那个聊啊,天上地下,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胡编乱造。
正在兴头上,听到一声哨响,军官教练扯着嗓子高喊“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于是,几个人撒腿就跑,以百米冲刺速度从教室跑到操场,大概仅用了三分钟。而规规矩矩在宿舍睡觉的同学,紧赶慢赶,跑了一两百米赶到操场,也将将不被处罚。(在这次紧急集合中,我的临床,住在上床的善良漂亮女孩,因为睡梦中着急,竟然裹着被子硬硬地摔到了地下)。
我们几个自然是紧急集合的优胜者,自然受到教官狠狠的表扬。
这件事带来的“沾沾自喜”,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成为我们添油加醋渲染过去“辉煌”的一件趣事。
就这样,想东想西,想来想去。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临近黎明,睡意又慢慢袭来。楼上的大学生可能正做着与我当年一样的甜蜜的梦,而我,在被他们折腾醒后,却回忆了半夜我曾经的梦。
时间又过了二小时,困意袭来,眯了一会儿黎明觉,闹钟就响了,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