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上帝创造了人类,他忘记了,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了,把我们忘在这,让我们自生自灭。过了几十亿年,他回来看了,说这地球上好像我造过人类,怎么都没了,全消失了,然后他听到了我们的音乐,知道我们人类挣扎过,努力过,我们追求过,他替我们落泪了。”大提琴家王健如是说。
差点摔倒在卫生间的一刹那,想起这段话,我想,假如上帝归来,他看到我们记录的文字,同样能感受到我们挣扎过,努力过,追求过。
而我们,庆幸自己可以将那些或深或浅、或笑或泪的气息融汇成地图,记录每一次跳动。
谁都不知道这一跤摔得这么严重。直到我洗澡的时候因为支撑不住差点二次摔倒,我只能依靠一只脚的力量艰难挪动,尝试多次都无法正常穿好衣裤。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身体会反弹出如此厚重的无力感,那种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凶猛的朝你涌来时,你开始害怕。
可能人都是这样的,一旦害怕的念头袭击成功,就会继续被它摆弄,任意拉扯。即使你知道它正在谋划️更深的恐惧,并试图将你引入,你还是不由自主,它赢了,我想到了被一个摔跤夺去生命的奶奶,想到那些受生理之苦的众生,想到这世界充满的无力感…
我赶紧刹车,与它决斗,这一次,我赢了,因为我想到了文字,我回到了正常轨道,不再被莫须有的害怕所引导。
无论经历过什么,正在经历什么,将会经历什么,在它们被书写的刹那,力量由此而生,踏实感由此而来,这份踏实感比无力感更深切而长久。犹如你知道,所有的河流都将汇入大海。
写作带来的踏实感,在两年前的文字里便可窥见。
距离上一篇文字的发布,有四天。
看了很多遍日期才相信——真得只有四天吗?为何长的使我如此焦躁、坐立不安。
最初,决定在简书上写文字只是想给自己的文字找个地方安放——简书的“简”吸引了我,在简书写字的事没有告诉身边的任何人,不想张扬,不敢分享,也从没奢望自己的文字被人喜欢。
写过一些文章后,有些微妙的变化好像在生长。
写的文字被一些人看到,也被一些人喜欢。
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开始在乎自己的文字会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有没有人喜欢我的文章。
一开始,写字单纯是记录,没有任何负担,也没想过会面对怎样的回馈。
慢慢地,每点一次发布都伴随着一次等待,等待看到它的人的反应、等待它的命运——惦记着它会被各个专题拒绝还是接受。
我变得越来越在乎文章发出去后的反应,如果被首页以外的第二个专题拒绝,我便开始审视文章;如果文章阅读量极低,我就要试着对语言做些修改。
一篇文章发出去后一片沉寂,我会怀疑自己写得过急。
我怕自己写得频率太快,相对应的反馈太少,会失望。
于是,我让自己停一停。
近来,我时常间歇性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失落、焦虑,无法排解。
习惯性的翻看简书,上面没有自己留下的只言片语,失落更增几分。
与同事提及近日的状况以及暂放写字的事,他一语道破我焦躁的根源——感觉生活中少了些什么,不对劲。
想起先前写得一篇文章——生活如此难堪,为何我从不害怕。从不畏惧的原因在于一直在坚持做一件热爱的事,并且相信它会让自己变得更美好。一直在书写,每写完一篇文章心里就多了些力量。
只要不停止写作,生活中遇到的尴尬难堪都会风化在文字里。书写过后,再失望再落寞再艰辛的事都会烟消云散——最起码会因为文字而留在过去。
搁下写作的日子里,生活没有奇事。一样的工作同样的琐事,偶尔一些不顺突然生出落寞。
一切看似平静无澜,却参杂着一缕随时爆发的硝烟,它时而闪现,绕在心头,将那颗漂浮的心烧得火热。
这具摇晃的躯壳,也似乎要被弥漫的硝烟整个的吞噬了。
我试着寻找救火的利器,我开始动手,把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的声音挤出来,化成文字;把那股环绕心间的大火浇熄,回归真正的宁静。
在自我拯救的过程中,我重新思考。
我终于意识到——书写于我而言早已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将之搁置等同于将生命封闭。
没有写作的日子,便没有心安理得的我。
文字的讨好与否,文章的平常抑或精彩,反馈的多样还是沉寂……都不该成为写作者在乎的核心,她唯一该思考的是所输出的文字是否真实,剖析、书写就是一个认清自己的过程,戴着面具的文字,让你看不到真相。
不真实,何来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