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说的是深情,那么它来自哪呢?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种乐器——大提琴。关于这种乐器,虽然也有热烈的、欢快的、嬉皮的作品,但它给我的感受是永远透着一种沉稳、厚重、深情的色彩,就像一个人,虽然可以有多面,但总有一面是他本质的内心。
1.更好的明天
之所以想起说这个乐器,是因为最近听了郭婷娜的作品,先是一首《Better Tomorrow》,暂且叫做“更好的明天”吧。是的,明天永远是比今天更为美好的,这不是鸡汤,这恐怕是只有经历生死之后才能明了的。
(http://music.163.com/#/m/song?id=26395629——Better Tomorrow)
那年,刚刚结婚的母亲出了车祸,与死神擦肩而过。后来,虽挽回了生命,却落下了残疾,个性要强的母亲一度没有生的信心,只想一死了之,幸好有父亲日夜陪伴照顾,没有怨言,没有嫌弃。在日复一日的治疗和康复中,母亲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慢慢地可以依靠拐杖走路,可以自食其力,因此对母亲来说,以前的日子都过去了,明天还有什么不会是好的呢?
2.1985年
如果说Better Tomorrow是从过往到将来,那么另一首作品《上海1985》,就是从现在回到过往了。没有去过上海,不能真切地感受如今的上海,也更不了解1985年的上海。只知道那年郭婷娜5岁,而我还未来到这世界。只是,这一年母亲在对生活充满信心后,怀上了我,为父亲,为这个家庭孕育起了一个新的生命。这就是我的1985。
(http://music.163.com/#/m/song?id=36621122——上海1985)
本来觉得1985和我联系也就仅此而已了,可是安静下来,留意一下,竟有不少东西需要我们去感受。
今天,同学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85后尿毒症患者求助”,患者是同学的同学家人,于是我用了自己微信红包里的钱尽了一点力(都是抢红包抢来的),虽不及老D用提供咨询的方式募集善款,我是连一点智力都没出,不过相同的是,我们可以用别人的东西,换来自己的心安。就如同我听着别人的音乐,唠叨着自己的故事和思绪,竟然也会觉得这音乐就是在讲着自己。果然,听音乐是一件很自我的事情,而比听音乐更自我的——就是心中的感情。
为什么把别人的音乐听做是自己的故事呢?是共鸣、是相似、是偶然的相遇,只是其中必有牵绊,若是没有,也就少了些许感受。就像某人,总是说我是85后,她是85前,结果我们终究形同陌路,而与我同年、仅小我一天的好兄弟,多年来,虽有争执、有距离,甚至一度有想打一架的冲动,但终究是好兄弟。
3.深情之诗
大提琴,总是在不经意间将我拉回到许久以前。想来这1985距离现在也已是整整间隔了三十年,虽是不长,却也不短,有的心还在快乐的成长,有的心却已是沧海桑田。若非特定的回想一些人、一些事,过往的历史就总是让人觉得沉重。就像走完《黑蝙蝠中队》的那三十年,就像是走完了一辈子。
有人说《黑蝙蝠中队》的曲调源自《VÅRSØG》,有人说《VÅRSØG》的曲调源自《黑蝙蝠中队》,但他们都不是本源,因为他们都源自一首挪威传统的民谣《Varsog》。具体年代恐怕难以考证,就像我们心中的情感究竟生于何时何地,只是那远远流传下来的一首首民谣,即使是美丽而恬淡的,也必然能够让大家品味出其中流淌的款款深情,这其中的深情,本来觉得轻松和随意,然而终究是细思极深的。
(http://music.163.com/#/m/song?id=1004124——VÅRSØG)
4.仰视群山
谈及大提琴,知道郭婷娜的或许不多,但知道马友友的应该不会太少,若要谈及其中的深情,就不得不说马友友的《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Ecstasy Of Gold》,这首由莫里康内所作的《黄金三镖客》中的主题音乐,影片中三位男主既互相利用又勾心斗角,行走于战争之中,无论是好的、坏的、丑陋的,这其中又有多少是自己喜欢过的生活,只能说这是一个时代的凄凉。如今,虽不至动荡,但人心终究像变色龙一样的,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环境去变化。在这和平的年代,我们的心也变得更脆弱了。总觉得艰难困苦、总觉的不堪重负,总有那么多美好的愿望和不如意。于是,听这首曲子,面对这如群山一般厚重的深情,我只能站在山下仰视,却不敢登高望远、俯视登山的路,因为只有仰视,眼泪才不容易流下来。
(http://music.163.com/#/m/song?id=1698108——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Ugly: Ecstasy Of Gold)
5.永远在一起
听着马友友的作品,我开始找关于他的一些故事。不经意间,找到了关于他与妻子吉儿的爱情故事。吉儿对马友友从赏识到失望,从久别重逢到帮助他重拾琴弓,并在他触怒严肃音乐界的保守派时,恩师斯坦恩拒绝与他同台演出,维也纳国家剧院与他解约长达22年之久,在此期间,他哭了。此时,吉儿像母亲一样地摸着马友友的头说:“贝多芬说过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不愿意我们的孩子和孩子们的孩子只知道莫扎特和巴赫,而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还有音乐存在过!你没有错,这不是一个妻子的看法,而是你最信赖的朋友的由衷感慨!”
没错,他是幸运的,正如他所说的,他与吉儿就像是琴与琴弓,谁都离不开谁。看到这时,音乐正好随机播放到一首别的音乐《Forever We Are》,我再也没有忍住,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说实话,倒是挺舒服的。
(http://music.163.com/#/m/song?id=34200320——Forever We Are)
他们夫妻是一把琴,不能分开,而事实上,也真的有一把琴是和它的主人是不能分开的。那就是 “大卫朵夫”。这把大卫朵夫在离开它的天才主人杰奎琳·杜普雷之后,便是一蹶不振,体质越来越糟,一度让人以为它再也不能重回舞台演奏美妙的旋律了。也是在马友友对其长期的调理之后,这支沉睡已久的名琴才逐渐被唤醒。最终,马友友成为了大卫朵夫现在的主人。
6.用生命去演奏
或许是英雄惜英雄,大卫朵夫总是在大师的手中展现生命的光彩。若说马友友是大师,那么杰奎琳·杜普雷就要算是神级了。因为直到现在,据说只有马友友的演出稍许企及杜普雷的境界,但仍然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我虽然不懂得音乐,听不出他们二人演奏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但是杜普雷演奏的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也足以给我一个鲜活的感受了。
(http://music.163.com/#/m/song?id=2866175——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每次2分32秒高潮奏响的那一刻,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并迅速传到了双臂。杰奎琳•杜普雷说对这首曲子的演奏不是她想表达的。我不知道这是哪个版本,是否表达了她的意愿。只是觉得无限热烈和极度安静,就像她耀眼而短暂的一生……让人遥不可及。
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说:“像(杜普雷)这样演奏,肯定活不长久。”果然在她四十三岁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人们都说她对琴艺的追求完美,让她不惜一切,完全是用生命在演奏。而她在生活上又像个幼童,完全不能自理,每次外出演奏的时候,包裹一个接一个的寄回家里,里面放的不是别的,而是要换洗的脏衣服。生活上诸如此类的问题接二连三,给她和所有的人都造成了困扰。
对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她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生命给了音乐吧,以至于连自己的生命都如此短暂。也正是她在音乐上的极高的造诣,让当时所有的媒体都不愿做伤害她的事。好吧,“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