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李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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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刚进上海电气那会儿,大家都在提学习李斌精神。那时候年轻,并不理解精神的实质,后来离开上海电气了,一路走走看看,反而越发理解了,直到昨日惊闻李斌逝世,促我深夜反思,真的是可以理出了一二三来,觉得有必要写点什么,来搞清楚什么是李斌精神。

工人是创造物质世界的最主要力量,没有之一。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对工人的内涵都有不同的阐述,但改变不了其作为物质世界创造者的事实,更进一步地说,工人不仅创造了大部分的物质基础,甚至也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精神世界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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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为社会,为产业付出了什么呢?在物质资料极其匮乏的时候,首先是工人愿意拿出无畏的献身精神攻坚克难,在一线奋战。这种献身不光是不计代价地投入时间、精力,吃苦耐劳,更重要的是,他们首先放弃了自己作为一个自己的权利,而是彻彻底底投入到社会的大生产中,从人沦为“机器”。从投入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牺牲了自己。

有人说这种牺牲不存在,那我们倒要让他们看看那些熟视无睹的真相。当产业升级转型的时候,谁先失去工作?是工人,因为他们已经在社会的分工中失去了全面发展的权利,所以很难从一个产业投向另一个产业。当经济不景气甚至是出现危机的时候,谁先失去工作?是工人,因为他们作为物质世界的创造者,其状况和经济曲线完全重合,没有一点泡沫,而作为离“钱”最远的部门,他们又承担了每一个部门甩过来的包袱。这是真实的牺牲,其存在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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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又说了,工人的牺牲也许只是一种被动的选择,或者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事实上,历史是没有逻辑的,我们带着由自己笃信的逻辑推演出的预设目的去观察历史,最后只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我们认为人需要追名逐利,所以只有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会牺牲在不断发展的社会分工中,殊不知,在整个对历史的观察中,只有牺牲是真实的,而并没有主动和被动的逻辑存在。

工人的伟大仅仅是牺牲吗?远不止如此。在这个历史的进程中,我们还要注意到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工人并没有简单地成为“机器”以创造全世界,而是在这逐渐由一个自由的人沦为“机器”的过程中不断创造着改造世界的新方法、新路径,甚至是文明。在上海电气的历史上,不仅有无数的中国第一台,更有无数的由工人总结、沉淀和创造的远超那个时代的智慧,才得以完成那些不可思议的工程、任务和使命,这样的事实不仅存在于上海电气,也存在于无数的企业中、产业中、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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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后工业时代的“工人精神”的本质,即一方面自觉地参与历史的进程,参与分工的现实,一方面仍然在创造着智慧,谱写着文明,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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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伟大的工人。李斌,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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