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指着放满纪德作品的搁架,一边对来访者说:“您不想带走一些食物吗?那可有的是,再不吃就浪费了。”———《奥黛翁街》莫尼耶「法」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莫尼耶在塞纳河左岸奥黛翁街开了一家名为《书友之家》的书店。紧接着,他的挚友西尔维娅毕奇在邻近的街角开了一家名为《莎士比亚书店》的书店。如今这两家书店因初次出版了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而倍受敬仰。可只有当读了《奥黛翁街》和与书店同名的《莎士比亚书店》这两本随笔集之后,才能真正领会到当时浓郁的文艺氛围和那些名家(当时还是菜鸟)的前卫思想。
所以我想,用《奥黛翁街》中的语句来谈论今天的书店和店主人们是再好不过的了。莫尼耶女士说出的内容,便是当今书店主人们对书店事业最真诚的夙愿,而书友之家和莎士比亚书店,也是作为读者的我,最希望书店能达到的状态。
2014年(兴许更早)导演侯季然为台湾的40家独立书店分别拍摄了3-4分钟的影像视频,以此记录这些书店的故事,并命名为《书店里的影像诗》。
导演依据书店的特点,用不同的拍摄方式将书店的美好展示给我们,同时,也用真实的叙述,告诉我们书店经营是多么的“不浪漫”。我想我并没有能力谈论任何关于纪录片拍摄方面的东西,我唯一能谈的是其中的人文情怀。
1、书本的精神,是一种无界限的微笑。———《奥黛翁街》莫尼耶「法」
曾经在一个微信公众号里看到一个书店经理,这样说:自己的右手臂比左手臂粗很多。因为每天收拾书架的时候,都是用右手把书放上书架的高层。起初,右手臂连带着右肩膀十分酸痛,后来竟发现右手臂变得比左手臂粗了很多。之所以说他是书店经理,而非书店店主,是因为他的书店如今已成为国内众多书店的先锋,不仅提供足够阅读的图书,还提供咖啡做阅读伴侣,还定期举办交流会和茶话会。
而我想说的是,他作为无数书店店主的代表,诉说出的是不书店的浪漫,而是书店经营的艰难。有多少人会安静的读书,而不是刷微博和公众号;又有多少人会进书店买书,而不是在网上。书店,从顾客群体来说就少之又少,又何谈利益。如同《书店里的影像诗》中所记录的小间书菜,在乡间开书店,要解决的问题太多,有时候简直无从下手,只能默默的管好图书。
小间书菜所找到的解决办法是以书换菜,为了让更多生活在田间的孩子有童话可看,用每家每户都有的菜蔬做交换,是再好不过的了。不然怎么经营下去呢?可究竟是什么,让千万书店主们,像小间书菜的店主一样,在面对艰难的经营时,不忘初衷的坚持搜寻办法呢?
是书本本身的力量。是对书的喜爱,对阅读的渴求,让这群满怀期待的人们始终坚持。这份执念,让他们在书店貌似漆黑的未来中,找到光亮,并微笑前行。
2、你称之为交换的,我称之为沟通———《奥黛翁街》莫尼耶「法」
经营南崁1567小书店的是一位女士。《书店里的影像诗》中,这位女士的朋友见到她与顾客交谈,便跟她说,她们(他们)交谈的状态很想母子。这位女士回忆的时候,觉得确实如此。作为店主人,就应该承担如母亲一般的角色———引导每一位读者在浩瀚的书海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归宿;同时,从读者(孩子)的话语里反省自己,塑造新的自我。
午间书房的男主人因为喜欢逛书店所以开了一家自己的书店。现在依然爱逛书店的他这样说:如果说在这家书店(某一家二手书店)里花一小时挑书,就要花上一下午和老板娘聊天。同样的,在自己的书店里,他也同每一位读者耐心的交谈。
当我们把卖书当作以物换物的交换时,有些人把它当作了心灵对话的媒介。这以不仅是语言上沟通,而更是彼此内心深处最容软之处的相互慰藉。就好像莫尼耶小姐所说,当看到一个人站在陈列图书的人橱窗前的眼神时,就能知道这个人修养了。甚至从某些人的眼神里就能知道,他将来必定是一代名家。书店主的坚持给了读者这样的沟通平台,而这些经营者们,已经不光是以钱的得失作为获益的标准,而是以沟通的愉快与否为最大的价值。
3、(文学)靠近它并不是因为幸福,而是一种前进的方式。———《奥黛翁街》莫尼耶「法」
很多人觉得,书店在当今社会的人发展存在瓶颈,尤其是二手书店。二手书店弄的再好能弄出什么花样呢?无非是成堆成堆的旧书积在幽暗狭小的旧屋子里罢了。兴许会有很多人喜欢这种在昏黄的灯光下,寻找旧书的感觉。但随着众多“新书”店的兴起,这样的人群能维持原有的人数就很好了,何谈发展。
《书店里的影像诗》中,把茉莉二手书店定义为找设计师设计的二手书店。这家找设计师设计的二手书店,和任何“新书”店一样,有明确的电子库存管理系统,适宜的行走空间,舒适的阅读区域。
女店主说,这家二手书店既然必须要坚持下去,就干脆经营的好一点。看着这些好书被堆在一起,看着它们落了灰尘,想想看,若不是有读者翻阅,这些美好的人文字可能要从此归于成沉寂,不光女店主,任何人都会觉得难过。即使我们并不爱其中的人一些书,我们也不忍心看他们葬于尘土,因为我们懂得那才当下“娱乐至死”的社会中最缺乏的价值。兴许为那些文字的付出并不幸福,但作为前进的方式最为值得。
4、因为西尔维亚喜欢剪短的头发,所以我请人把我的头发剪短。———《奥黛翁街》莫尼耶「法」
一直以来谈论书店的人很多,我又怎么敢高谈阔论。最后,只能希望所有人能在书店中遇到如同西尔维娅和莫尼耶一般的挚友,那便是最快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