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又是一年高考日，时光的齿轮悄然转动，将记忆拉回到不同的时空，串联起三代人关于高考的独特故事。

37 年前，高考的七月，仿佛被烈日炙烤过一般炽热。气温高达 35°，教室里既无空调送来凉爽，亦没电扇驱散闷热。为了给紧张备考的学子们创造稍好的环境，学校在教室讲台边放置了一大块冰块，讲台上还摆着一盆水和一块毛巾。冰块在高温下慢慢融化，试图为燥热的空间带来一丝凉意；而那毛巾，则是给学生们在考试时擦脸，好让他们清醒头脑，集中精力。

记得那年高考的第一天，考的也是语文，作文题目围绕朱熹的一首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在那没有如今丰富备考资料的年代，大家凭借着日常积累和对知识的理解，在考卷上尽情挥洒笔墨，描绘着对诗句的感悟与对未来的憧憬。

十年前，儿子迎来了他的高考。考点在离家有些距离的南洋中学，为了让儿子能有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我们在斜土路的宾馆住下。那时的送考，没有如今这般多的仪式，我们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儿子的状态，考完试也不多说，生怕给他增添压力。每天悉心照料他的饮食，只希望他能早点入睡，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下一场考试。好在魔都的高考只有两天，虽紧张，但也无需经历太多时日的煎熬。

如今，高考提前了一个月，定在六月，据说还蕴含着美好的谐音梗——6 月 7、8 日，谐音“录取吧”。送考的家长们更是将仪式感拉满，穿旗袍寓意“旗开得胜”，选择紫色旗袍则是“指定成功”。今年，拿着向日葵送考又流行起来，寓意“一举夺魁”。这些看似形式的举动，实则饱含着家长们对孩子深深的期许与美好的意愿。

从 37 年前在高温中为梦想拼搏，到十年前默默陪伴孩子应考，再到如今充满仪式感的送考场景，高考，不仅是无数学子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更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时代的变迁。岁月流转，不变的是莘莘学子对未来的渴望，以及家人那殷切的期盼。愿每一个孩子，都能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如愿以偿，开启人生新的篇章。

2025.6.7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