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点开手机,腾讯头条赫然入目:2月27日,浙江金华,一23岁女子站在宾馆楼顶,突然张开双臂纵身跳下。震惊惋惜之余,想问问女孩:死都不怕,还怕活吗?
老师批评、家长责备、没考好试、工作不顺、失恋,均成了年轻人自杀的理由,每每见诸报端。吞百草枯,集体烧炭,跳楼,峨眉有了网红打卡地——舍身崖,QQ微信有专门相约自杀群,据说他们在群里堂而皇之地讨论死法,传递经验。同为母亲,担惊受怕,觉着这一切不可思议,令人骇然。想问问现在的年轻人,你们怎么啦?
你们就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在你们眼中,生命轻如鸿毛?扬起双臂舍身一跳,觉得一了百了,解脱了,可曾想过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情何以堪,让深深爱着你的亲朋如何面对余生,你白发苍苍的母亲如何度过漫漫长夜。诘问之余,陷入沉思。
勤扒苦挣大半辈子,为了不让孩子重蹈覆辙,宁愿悄悄苦自己,也要把最好吃的给他,买最贵的衣服,上最好的学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这些是他心里想要的吗?多久没和他聊过天了?他学习工作顺利吗?他脸上是否还有笑容?他快乐吗?做父母的除了拼命挣钱外,可有认真想过?我们本没有错,忙工作忙生活,忙东忙西,只是繁忙之余,忘了该走进孩子心坎看看,那心之小屋已经黯淡无光。开开窗,掸掸尘,屋漏补瓦,踉跄铲地,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小屋重新温暖而明亮。这些,我们忽略了啊。物质给足了,但没教导他们,面对困难要学会坚强,攀爬高山先要勇敢,不经历风雨看不见彩虹。看看我们身上累累的伤啊,负重前行是常态,平平淡淡是真,全家不散,好好活着是福。寂寞,不要孤单;平凡,不要卑微;流泪,也要挺直腰板;跌倒了,重新站起来。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家有小小侄,8岁,除了正常上学外,每周一三五补英语,二四六补数学,周末学画画、打跆拳,时间排得比我们还满,几乎没有痛痛快快玩耍过。每谈起我们童年耍泥巴、下河搬螃蟹、上山烧红苕的快乐,他会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一脸神往。某天,小小侄避着爹娘,伏在我腿上,扶了扶眼镜,叹气:“婶婶,好累啊。”心疼至无语。
拔苗助长或养于温室,眼见枝繁叶茂,但稍遇雷电风雨,便连根拔起倾覆无依。因为,树虚假的繁荣并无扎入地底的深根为基,没有充足的泥土滋养,缺乏大自然阳光的普照。万物生长靠太阳,植物有趋光性,人缺乏充足的光照也会像植物似地萎顿,枯槁。蕴藏大地博大精深亘古绵延的力量才是人类生生不息的源泉。自己的路得自己走,放手,让孩子跌跌撞撞远行吧。
爸爸妈妈,放开手吧,让我自己学会长大;爸爸妈妈,不要吵了吧,你们的孩子在墙角流着泪啊;爸爸妈妈,能不能不离婚啊,我想有一个家;爸爸妈妈,不要走得太远了啊,我在村口天天盼你们归来的步伐;爸爸妈妈,能不能不要搓麻了啊,宝宝一个人在黑黢黢的家好害怕;爸爸妈妈,我累了,能不能再轻轻拍拍儿子的背啊。
爸爸妈妈,我纵身的那一瞬,才明白,我是爱你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