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纪事---恶语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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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斌红康

恶语如剑,请不要把这把剑对家人。

已经腊月二十八,十七点四十五分,此时我准备从公司赶到父母处,准备一起过年。今年一家人没有从广东回陕西老家,因为十二月份爷爷去世时一家人已经回去了一趟,另外希望母亲可以好好的休息,过年对于她是一个比较大的且辛苦的工程。

此时已经没有公交车,心里很是懊恼和焦虑。因为自己腰痛,所以起床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后面又打扫和置办一些物品,导致这个点乘车,心里很是不痛快。前天打球导致腰痛,既不能直起又不能弯下,像一个弓背的老人,躺在床上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可以减轻些痛苦,但今天计划去父母那里,所以又不得不爬起来乘车。

正常状况下,到父母处需转一次公交车,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先惠州博罗到东菀樟木头,再樟木头到塘厦。可现在已经没有了博罗去樟木头的公交,所以考虑一段路程一段路程走,先计划想办法到东菀,在考虑去塘厦那里。

幸运的时,碰到一位大叔,送人来惠州,刚好回东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顺风车到东菀石排,然后转车从石排到樟木头,再转车从樟木头到塘厦。

刚准备坐车时,父亲来了电话:“K,你到哪里了?”

“刚坐车,要过来了,”我匆忙的答道,话都不知道有没有说完就挂断电话,双手拿满东西去坐顺风车。

此时,腰痛的厉害,坐在座位上,背不能靠在背椅上,只能用手放在腰的位置垫起,肩部靠在背椅上,身子尽量伸直,让腰尽量伸直。

走了四十多分钟,这个姿势刚有点感觉,父亲的电话来了。

“到哪里了?”父亲问道。

“还远着呢。没公交了,先坐顺风车到石排,再想办法过来,”我换个姿势,拿起手机给父亲回复到。

十八点三十分到达石排汽车站,大叔见我带的东西比较多,帮忙用胶带给扎在了一起。

背起背包,双手带着给父母的礼物,艰难的向车站走去。身体和物品整个重量全部压在腰上,脊椎骨尾部感觉承受不住一样,阵阵隐痛和痛苦袭来。此时的石排汽车站格外冷清,候车室没有一个人员,清冷的灯光映照出影子,看着漆黑的阴影,已经明白没有了汽车,得想办法了。

打开手机,搜索出路,幸运的是,此地还有到东菀樟木头的公交,跟随导航,忍受着腰部的

痛苦,向着公交站点走去。此时,整个街道冷冷清清,街边的小店已全部关闭,昏黄的路灯下,拖着东西,孤独的奔向目标。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从裤兜中拿出手机,手机屏幕已经沾满了水渍,手机屏幕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机贴到汗渍淋淋的耳边,气喘吁吁的回到:“到石排了,正在找公交站,挂了啊。”说完就挂了,屏幕又沾满了水渍,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插到裤兜中。

十九点十一分,公交车到站,孤零零的公交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

一条冷冷清清的公路,一辆慢慢行驶的公交,一位孤独焦急的乘客,一同走向新的一年。坐在公交车后段右面第一排靠外的位置,物品放在旁边的座位,一只手放在腰后面,撑着腰部,另外一只手护着物品。公交车差不多已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晕车感出现在身上,轻微的呕吐感,并且冷汗不停的从额头冒出来,腰伤和晕车难受感导致此时烦躁不安。

铃铃铃……,电话响起。护着东西的右手去裤兜掏手机,不曾想车身随机晃动了一下,物品呼啦啦的从座椅上掉到了公交车前端,袋子里装的梨呲溜溜的滚的不见了踪影,一股火突然冒了出来。

电话是父亲的,当时我的话语像剑一样刺向了父亲:“在坐车,不要问了,到了再说,”伴随巨大的怒火和烦躁,此时的话语充满了愤怒,没等父亲答话就挂断了手机。

静静的看着散落在座椅下的东西,烦躁的想全部扔掉,后悔带这么多的东西。十几分钟后才起身,忍着腰痛捡起散落的物品,继续忍受着晕车和腰痛。

二十点四十五分到达了樟木头车站,坐车候车区的座椅上,静静地缓解着晕车感。冷风吹着,额头和背部的汗水慢慢的蒸发,身体感觉到冷意。

二十一点十分,坐上最后一趟840公交车,载着仅有我一个乘客,慢慢地向黑暗处逝去。街道两旁店铺霓虹灯式招牌全部已经黑暗,模模糊糊间看到白色店铺名。冷汗又重新从额头和后背冒了出来,晕车更加严重了。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精力,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但此时只是麻木的看了下,是父亲的来电,挂掉,又响,再挂掉,又响,接听电话,有气无力的吼了一句:“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二十二点四十五分钟,终于挨到了目的地,抱着背包和物品下车,在夜的冷风中缓了很久,才恢复一点力气。

此时恢复过来,感觉到对父亲的愧疚,用语言伤害了父亲,立即打电话:“爸,已经到了塘厦天桥,要过来了。”

对亲密的家人,我们总是用语言去伤害。语言可以形成一种暴力,而我们在大多数状况下都是家暴者。我们对待陌生人时,总是格外显得客气,谨慎,小心,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伤害到他们,对于最亲密的家人,我们总是用恶言这把剑刺伤他们。一家人,不在意的,总是用这句话去辩解。

家人,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而我们总是在不经意用恶言去伤害他们。家人是比任何人都珍贵的人群,我们更要用最亲密的话,用比对陌生人更加温和的话语去对待。

时刻控制情绪,用最美的语言去呵护家人,让恶言的剑永远不指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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