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丹麦遭遇新物种入侵,于是丹麦驻华大使馆发布了一条求助微博。作为吃货遍地的大天朝,收到这样的国际求助,吃货们都迫不急待地想去拯救小美人鱼的故乡。天朝吃货们即将到达,丹麦生蚝是不是要闻风而逃了?但是让生蚝真正颤抖的,不仅仅是中国的吃货,还有凝结中国劳动人民,百年智慧的蚝壳墙。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用生蚝的壳,做房屋的墙。
现今古老的蚝壳墙主要集中在岭南地区,让我们时光倒流,把目光投向千年前的岭南。远古的岭南还是一片汪洋,那里碧波粼粼,鱼虾腾跃。经过海水不断冲积,渐渐有了陆地浅滩。地处入海口的绝佳位置,让许多浅滩生物大量繁殖,野生的蚝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南宋,散落的小渔村零星分布,人烟稀少。一大摞一大摞的生蚝们,在这里安静地茁壮成长,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直至自然死亡。渐渐地,人们开始围垦造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好不惬意。海水带来淤泥沙粒,浸润了成排的蚝壳,年年岁岁,坚固无比的堤坝由此形成。
蚝壳堤坝为古人带来了“食”,勤劳智慧的古人想着,那么或许也可以用来解决“住”。
于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建筑堤坝的蚝壳,被一排排、一层层地垒高,就地取材,再加以辅料,一间间的祠堂,一间间的民宅,就这样诞生了。
他们在每对蚝壳之间混合黄土、红糖、糯米、醋、谷壳,风吹日晒,坚固耐用。一对对蚝壳之间的空隙,耐暑防冻,冬暖夏凉,甚是怡人。
“蚝宅”全墙为蚝壳砌造,一堵堵的蚝壳像片片鱼鳞,发出耀眼的银光。别树一帜,独有风味。大面积的灰白色蚵壳,融合花白色花岗石、红色砖,外墙裸露的蚝壳整齐划一,富有美感,“蚝”气十足。
除了美观,它还有非常强大的居住功能,蚝壳本身来自海水,防腐防虫,很适合雨水丰沛、临海为生的岭南气候。蚝壳还能防盗贼,厉害了吧。遇上凹凸不平、菱角分明的蚝壳,要是哪个小毛贼敢翻墙,准被尖利的蚝壳刮得巨疼。
“千年砖,万年蚝”,南门村的赵氏祖祠,距今600年的菉猗堂,至今仍屹立不倒它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完整度最好、时代最为久远的蚝壳墙,祠堂东南北三面墙上,是65厘米厚的蚝壳墙。
走进小洲村,仿佛走进了一座民俗博物馆。这个建于元末明初村落里,百年古榕浓荫蔽日,见证着岭南的曾经沧海。这里的蚝壳屋历史也毫不逊色,距今已有400 多年历史,繁盛时曾经多达百余间,可惜的是,城镇的发展导致大部分已被拆毁。沙溪龙瑞祠堂的一座山墙就是用蚝壳筑成的。经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墙体上蚝壳已全部外露,坑洼不平,斑斑驳驳。饱含沧桑的祠堂,它们是蚝民渔民的见证者。
民风古朴的沙井村,在明清最鼎盛时期,有多达五六十座蚝屋,数百年过去,仍有数座保存至今。其中就有当地有名的江氏大宗祠蚝壳屋。这幢气派的蚝壳屋,始建于清代初期,祠堂分为三栋,三间三进,层层深入。它远离市区,偏安一隅,在历史的洗礼中,轻轻诉说着它的故事。
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蚝壳墙被拆掉,逐渐被砖墙代替。农村慢慢变为城市,城市慢慢走向现代化。蚝壳屋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慢慢地它也成了城市的一部分。
蚝壳墙的横空出身,就像大海中的珍珠,是孕育了数百年的光景。身处钢筋水泥森林的我们,如今只能去闽南特定的,几处地儿走走,才能看到这颗,建筑史上划过的流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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