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夏天,曾一个人漫步牛头山山谷大道。当时路过一个麻将馆,看到很多人坐在一起打麻将。哗啦啦的洗麻将声音、呆滞的眼神,虽然五年已过,但如今仍旧记忆犹新。
那时,一直在思考,这个时代最难解的问题是什么。当然,有人会说,这个话题太大,不切实际。但是,个人以为,一切个人问题都是时代问题,也都是哲学问题。如果不把自己的问题投入到时代大背景中去思考,那么很难找出一个彻底有效的方法。当看到这一幕后,结合自己当时的心境,个人初步断言,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是人们不知道如何破解无聊。
从大学开始,自己一直在与无聊这一时代难题做战斗。那时提出的一个思路是构建意义人生,做任何事情均围绕“意义”二字展开。曾以为,这个思路应该是最可靠的,因为意义是一种永恒的价值,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所有精力投放其上。
但是,几年后发现,对意义的追求和践行并不能破解无聊这一时代难题。空闲时候做什么的问题确实很棘手很让人头疼。对意义的追寻和践行从表面上看蓬勃向上,似乎符合生命本来的状态,其实,深入分析,这种执着的背后潜藏着一种狭隘和刻板。追求意义,在初始的阶段看似人生大步向前,但到了一定的阶段,它的弊端便开始暴露出来。过分地追求意义使得人生陷入了一种极度功利化的状态,最后的结果是路一步步越走越窄,很多可能性都被泯灭掉了。
直到接触到庄子后,才骤然明白这个道理,即一切要顺其自然,不要刻意人为。顿时感觉人生的局面宽松豁达了很多,人也没有以前那么累了。在庄子的思想境界中,我明白了,所谓的意义建构,虽然向上,但并不能接近人生最该有的追求。在意义建构背后,还有一种最彻底的东西值得自己去追求,那个东西无需任何勉强凭自然本心便可接触到。正所谓越深奥的道理越简单,大道至简,就是如此。而且,一切违背本心做事,都是走弯路。发现这一点,应该是幸运的,因为最对的路反而是最轻松的路。那这个究竟和最简单的大道是什么呢?就是有趣。
无论做任何事情,都逃不脱这个目的的引导。所以,也可以说,有趣是一个人做人最基本的能力,同时,也是最高的境界。
有趣打破了一切关于严肃对等于深刻的崇拜,从源头上和生命的本真状态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因而也就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一个人的生命潜能,从而引导一个人不断地实现自我提升、自我超越。
前几天和朋友在一起聊天,我说,以我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与其走过千山万水去看风景,不如让自己本身成为一道永恒值得驻足凝神的风景。原因很简单,以有限的空间去度无限的精神,本身路径就出了问题。精神的问题只能精神地解决,舍此无它。我断然不肯全部接受一切问题都是经济问题的论断,就和这种认识基本一致。
所以,个人以为,人一生最该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那就是立志成为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快乐,能给自己带来喜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