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总有美好,万物的裂痕是为了让阳光照进来。
上午上课,带孩子们学习《夜莺》和《小英雄雨来》,下午读完《数星星》,我在北方沙尘四起的春天里遥望“战争”,心中也如同经历了炮火的轰鸣,不可计数的人类在战争的洪流中,命如草芥......
战争,从何而来?
如果把这个问题抛给《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里的圣地亚哥,向他讨教宇宙的语言,他会说什么呢?他也许会说:“这是上帝在前路上布下的预兆”,可战争给人类的“预兆”是什么呢?
战争让我们看见世界的背面,人性的肮脏和残忍,但一些伟大的作者写下的好故事又抚慰着我们。
《数星星》的最后一页,作者洛伊丝·劳里写到她曾经被问起为什么给少年读者写作,她这样回答:“我想使少年读者不再感到孤单”,她又说:“少年时代通常是一个痛苦而孤单的时期,也是一个难以与人沟通的时期,书却可以作为这个时期沟通的桥梁,使正在成长中的少年由于孤立感所造成的孤单、寂寞感减轻。如果你知道有人也走过某条吓人的路,而且活了下来,那你走同样的一条路的时候,就会觉得容易一点儿......”
岂止是少年,成人不也如此吗?
所以,阅读多美好,它如呼吸般存在着,如果你懂点禅意,你将会像观照呼吸般观照阅读,好的文字在呼吸之间被你一句一句读完的时候,自然而然流入你的生命,永远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它安静的流淌,静静的潜藏,等待你的身体接受了更多同样的元素,等待你的心呼唤它的那一天,等待你需要它帮助你的任何时刻。
《数星星》这个故事里的安妮比《安妮日记》里的安妮幸运,她10岁,生活在丹麦,两个安妮的童年都笼罩在德国纳粹的阴影之下,不同的是《数星星》里的安妮不是犹太人,但安妮全家却冒着生命危险的竭尽全力保护犹太人。
德国兵占领丹麦五年,每个路口都有德国兵把守。他们控制了丹麦的报纸、铁路、政府、学校、医院和丹麦人的正常生活。
小安妮和爸爸讨论“全丹麦人都是国王的卫兵”的话题,安妮慢慢地说:“我认为现在丹麦人应该做犹太人的卫兵。”因为她要保护她的犹太朋友艾琳,而安妮的爸爸妈妈也在义无反顾的保护着他们的朋友——艾琳他们罗森一家。
因为妈妈总是说:“朋友就要患难相助。”
安妮家人藏起艾琳被德国兵搜查后,艾琳因为头发颜色和安妮不同,差点被德国兵识破她们是亲姐妹的谎言,艾琳感到抱歉,安妮的妈妈却这样安慰他:“你的头发很漂亮,就像你妈妈的一样。不要因为你长了黑头发就自怨自艾。”安妮妈妈此时并没有因为受牵连而感到抱怨,反而温柔地安慰艾琳。
战争中人性的善闪动着光辉。
安妮的妈妈带着安妮、艾琳和安妮的妹妹小克丽丝去乡下舅舅家寻求帮助,为了躲过德国兵的监视,大人们编了一个大姑婆去世的谎言开展秘密的地下行动,可是小安妮不明白其中缘由,舅舅没有告诉安妮事情的原委。
“小安妮,你有多勇敢?”
“不太勇敢”
小安妮的成长道路上第一次深深思考着:“勇敢究竟是什么?”
大姑婆去世的谎言骗过了德国兵,艾琳的父母罗森一家来到舅舅家,安妮又琢磨出一个“尊严”的词。
“‘尊严’真是一个奇怪的字眼。安妮看着面前的罗森一家人。他们无声地坐在那里,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手里抱着破旧的毯子,满脸忧愁和疲倦。再回想他们在家里的快乐时刻:罗森太太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点起安息日蜡烛,口中念着祈祷文。罗森先生就坐在客厅里的大椅子上,翻读他的厚书本,改练习簿,扶他的眼镜,和气地抱怨灯光不够亮。她想到艾琳在学校演话剧的时候,很有信心地在舞台上表演,动作很稳,声音清晰。”
“所有这些事和物,这些有关尊严的来源——蜡烛、书本以及戏剧梦——都以及留在哥本哈根。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为了保暖而穿的衣服是别人的,为了生存而吃的食物是亨利大舅的。前面的黑暗的小径。他们穿过树林,走向自由。”
“但是,他们像以往一样挺直脊梁坐在那儿,就像他们在教室、舞台和教堂一样。看来尊严还有其他的来源,他们并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哥本哈根。”
勇敢、尊严、自由、和平,这些在一个少年成长中重要的词汇,它们的背后是一种需要认真观察和思考才会通达的境地,书中的小安妮正在慢慢领悟。
妈妈在夜里护送罗森一家去开往瑞典的船上,返回时受了伤,小安妮临危受命拼命奔跑要将那块重要的手帕送到船上,事情当然不会那么顺利,她被凶恶的德国兵拦下,将藏着手帕的篮子翻了个底朝天,可手帕被发现也没安妮想象的那么恐怖,手帕不过就是手帕而已,德国兵放走安妮后,手帕被成功送达船上。事后舅舅告诉安妮手帕的重要作用是因为一种药物,德国兵的狗闻到手帕上的药物,就失去了味觉,就不会发现藏在秘密之处的犹太人了。
真相大白,罗森一家安全抵达瑞典,一切平安。舅舅夸安妮“勇敢”。
“‘勇敢?’安妮有些惊奇地问,‘我不勇敢,我怕得很。’”
“可你却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
“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自己,我只想......”
“那就是勇敢——不想危险,只想自己的任务。”
一本战争背景下关于“勇敢和自由”的书,洛依丝·劳里的故事陪伴着一个又一个孤寂少年的灵魂,让他们在故事里找到勇气、爱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