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约见了两位大学朋友,朋友说我今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了,我诧异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似乎感觉不到原来真的过了这么久,仿佛做了一场梦,一阵唏嘘后,聊起了近况,现在很少有别的多余的话题,无非就是工作,偶尔聊聊结婚或者家里情况之类的事情。
昨日不幸得知一位朋友家里的噩耗,父母早已离婚,姐姐多年前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下落不明,而母亲今年被确诊为帕金森,这是怎样的不幸,才遭遇到这样的磨难,相比于朋友,身边其他的事情仿佛又一下子渺小了不少。可是古话说得好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烦恼,你我他,都是这样,都有自己的无奈。
昨日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最近很累,尤其是这两年来的心累,让人极容易憔悴,翻遍了整个宿舍,没有找见一个打火机,问室友要来了一个打火机,借此又聊了几句,室友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偶尔一次听说是因为感情上的事,跟家里闹得极不愉快,直到如今一年最多也就回去一次,我不完全知道里面的缘由,就也无从感知里面最真实的感受。怎么办呢?跟室友最后共同的感叹,到最后也只能以一句,熬着呗,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坚持下去可能还在。这样空洞的安慰之语,我想每个人都听腻了,可是还能说些什么实质性的话语呢?我不得而知,我也说不出来了。
最近又开始迷恋了秦勇复出的那一首歌《一起长大》,听着甚至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我是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啊,泪腺似乎都萎缩消失了,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让多少人坚持了那么久。
昨日傍晚母亲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起了工作,说调动的情况不乐观,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一直憧憬着最美好的结局,母亲的叹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句慢慢来吧,苍白无力,真的如此,我清楚地感受得到母亲的无奈和忧虑,父亲在喝酒,我不想多说话,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做儿子的,做的如此不堪。
我在害怕些什么呢?朋友总说起大学也算叱咤风雨的我,现在怎么就开始渐渐有点沉沦了,我害怕什么?我害怕未知的风险了吧,毕业就进入了体制,已是两年,这两年的经历是我一直无法言说的痛苦,我多想离开这样所谓的体制哟,可是我却始终不敢迈出一步,我是懦弱的,就如昨日跟朋友说起一样,我承认我是在这里是懦弱的,我不适合这样的一份工作,颓废混杂着烟味,就差了一点胡渣,好在我剃胡须比较勤快,胡须倒也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可是白发和皱纹却悄悄出来了,可是我却不敢轻易离开啊,因为这是现在让我不至于穷困潦倒的食量,我是多么的可怜,为了一顿饭,是的吧,真是人性的可悲。可是我们都知道没有把自己逼入绝境又怎么会轻易重生呢?可是谁都知道,重生哪里会那么的容易呢?如果可以不折腾,有多少渴望平凡的人愿意去折腾呢?
我27了,一个男的,这样的年纪绝不算大,可是家乡的传统,农村的理念,27的年纪,该找个对象了,身边的朋友也一直在劝我,不要这样顽固,其实并不是因为工作而不愿意去处对象,虽然这里多少也有点成分因素,我渴望自己奋斗一个结果,不愿意扎个对象陪我一起吃苦,因为我会担心甚至害怕没有好的结果,而又一次让自己陷入感情的难题,让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我累了。一个农村的孩子,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奈何却选择了体制呢?温水煮青蛙一般的生活,完全凭资历凭关系的时代,我拥有什么?拥有的都会随时间逝去而消失吧,想想是多么的恐慌啊。
朋友说,回家吧。回家,我多想回家啊,可是我怎么就会甘心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呢?我是如此的倔强,我曾是如此的狂妄,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呢?我不想细去算这些了,怕惊起自己的恐慌,仿佛装死了那么久,突然有一天意识到,原来我一直活在棺材里,这个活人于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会简单的呼吸,却怕还是在浪费空气。
昨日分别之际,跟朋友在校园操场上走了两圈,校园,美好的地带,我说,我已经开始慢慢不习惯这样在校园里走了,朋友略显诧异,我想着是落差太大吧,心里的落差,我对现在的评价是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思想空洞,于是最近特别想看托马斯哈代的苔丝,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觉得里面的德伯跟我会有点相似,那是多么的人性之悲啊!我也痛苦,却也可笑。
只言片语,太多话说不出口,天不遂人愿,人不遂天意,世总违我心,谁能耐谁何?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多想振翅高飞,却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