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入职便得到了许多同事的关照,因为我是技术部门唯一的女生。
公司不算大,年轻男女经常约着一起玩。
渐渐的,我和吴非看对了眼。
从家庭条件上来说,我们算是门当户对。
一天加完班,一群人去他的公寓小聚,喝了些酒,大家在沙发上东倒西歪。
我和吴非在阳台上看月亮,他在我耳边唱,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Office恋情无非就是接送我上下班,工作间隙偶尔的触碰。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他真的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
还没等我想清楚这个问题,吴非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那时还并没有确定和吴非的关系。
那天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正准备看会儿书休息一下。
吴非来找我,直接把我带到了他父母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吴非的父母表情严肃,并没有询问或者交谈,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尴尬在坐着,没有再交流,我能感觉到,他父母并不是很喜欢我。
自此之后,我们的关系算是公开了。
我的父母也知道了。
没多久,吴非的白月光杨眉回来。
之前杨眉认识了一个大款,把吴非抛弃了,现在那个大款把她甩了。
吴非说,杨眉不是本地人,现在过得不好,又无依无靠,他也不能不管她。
他希望我能理解。
他一再保证,只是觉得杨眉很可怜,想帮她一下,等她找到工作,有了落脚的地方,他就不会再和杨眉有联系了。
我不屑于和人争抢男人,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
暂且看看吴非的表现吧。
吴非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杨眉来找我,甩出一张孕检单,让我离开吴非。
她说吴非不敢自己来讲,只好她来。
我冷笑,要分手也是吴非说。她算什么?
晚上吴非找我吃饭,他说他会照顾杨眉,毕竟是前女友,而且是宫外孕。
我问他,孩子是你的吗?她离开了多久,又回来了多久,孩子现在几个月?还是说,和我在一起后,你和她还没有断?
吴非过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他有问题,生不了小孩。杨眉如果真的怀孕,就是别人的。毕竟她跟了吴非那么多年,他不能扔下她不管。
我怒吼,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啊,那你和她结婚啊。
可他又摇头。他说他会给杨眉一笔钱。
我笑了,他可真是个冤大头,还是心甘情愿的。
我看透了这个男人的优柔寡断,不想理他。
可他并不分手,反而找我更频繁了。
吴非非得带我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杨眉作为同学也在场。
所有人都知道他俩的事,现在看到我,愈发觉得尴尬。
杨眉怀着孕不能喝酒,大家又和我不熟,只好灌吴非。
我看着杨眉拉丝般的眼神,心里一股无名业火,抢过吴非的酒杯,想要喝掉。
他的同学连忙制止,说要帮忙的话,就不是一杯,而是一瓶。
杨眉兴灾乐祸地拿来一瓶红酒,放在我面前,我二话不说一口干了,把瓶子砸到地上。
他的同学们吓傻了,拍着他的肩膀说他好福气。
部门完成了一个大项目,领导安排大家出去旅行。
出发那天,我晕车晕得厉害,一路上吐得昏天黑地,到后面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只能靠在座椅里昏昏欲睡。
吴非借口手机没电了,拿了我的手机。
趁我睡着,他竟偷偷给杨眉打电话,打完还把聊天记录删掉。
那几天我一直不理吴非,故意和其他同事一起游山玩水,有说有笑。
吴非果然醋意大发,尤其是看到我在溪中淌水时被男同事拉了一把,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回酒店后我关了手机,房间的电话也不接,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吴非对我关怀备至,寸步不离,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纷纷说他温柔体贴。
我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但也没再表现出来。
回程的前一天,我在卖纪念品的小店看到吴非在偷偷买礼物,是一串精致的手链。
我以为他是买给我的,可后来有一天,我偶然看到那串手链戴在了杨眉的手腕上。
七天旅行回来,最大的惊喜就是,杨眉搬进了吴非的公寓。
我问吴非,这就是你的态度?
他说,钥匙是杨眉自己偷偷配的,她以前住公司宿舍,现在刚辞职,无处可去,他只暂时收留她,等她找到工作便会搬走。
正当我和吴非还没吵出结果的时候,杨眉突然消失了。
听人说,她是认识了一个大款,然后就跟着人家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吴非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失落。
他失踪了,手机也关了,谁也不想见。
吴非母亲找不到他,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他家里吃饭。
那天晚上,吴非妈妈告诉我,吴非爱的是杨眉,但是他不能娶她;他不爱我,可他会和我结婚。
因为杨眉是外地人,而我与他门当户对。
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吴非在公司大肆宣扬,弄得我骑虎难下。
人往往都是那样,你越想离开他,他粘得越紧。
吴非每天包接送,负责早晚餐,陪逛街看电影,送零食饰物。
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办公室电话会准时响起,同事们都知是吴非打来汇报行踪,因此无人去抢听筒。
可我就不明白了,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我身上,又拿什么时间去和杨眉谈情说爱呢。
后来我才知道,杨眉又回来了,又搬回了吴非的公寓。
那天我逛街逛到公寓楼下,鬼使神差地上了楼,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我看了半天,确定房门是从里面反锁了。
于是我就坐在门口等。
果然,吴非嬉皮笑脸地从里面出来,说睡着了没听到。
我说太累了,进去休息一会儿,他挡住门不让我进去,一个劲儿把我往门外拉。
多么拙劣的借口。
吴非一厢情愿地准备婚礼,我不想在公司里闹得太僵,不温不火地应对。
此时我已经收到了北京的邀请函,下个月走马上任。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连我父母都不知道。
早上上班时,吴非走得匆忙,把一份重要资料忘在家里,而他已在十几公里外,赶不回来。
老总急着要资料,让我去拿。
我打开公寓,看到满地狼籍。
客厅茶几上残留着各种零食的痕迹,烟蒂扔得满地都是,空酒瓶四处散乱地摆着。
卧室门紧闭,我从窗口看进去,床单凌乱,杨眉纤细的手臂裸露在外,薄薄的被单下,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我笑笑,顿觉轻松,关门出去。
订婚的时间快到了,吴非却并没有等到我从北京回来。
他去我家找过很多次,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已经在北京开始工作了。
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父亲的号码,接通却听见吴非的声音。
他问我到底什么意思,我冷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和你结婚?大清早亡了,你享不了齐人之福。
他怒道:你父亲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