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迷迷糊糊间,被窗外的声音吵醒。听着像是夫妻两个人在吵架,男人的声音出现的次数不多,大多是女人在控诉或指责。后来争吵越来越激烈,女人的声音带上了哭音,最后声嘶力竭地嚷嚷起来。因为过于激动,女人的声音已经变了形,其实根本听不出来她到底嚷嚷的是什么,只能感觉到她无法控制的情绪,愤怒,愤怒。
这时候,又出现了孩子的声音,孩子的哭声穿插在女人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很清楚,孩子在喊:“妈妈,妈妈,不要,不要……”
夏末秋初的清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中的最好的时段,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一个女人用如此巨大的愤怒开启了这一天?她的愤怒穿透了钢筋水泥的墙壁,穿越几十米的距离,惊醒了很多尚在沉睡中的家庭,让无数人同时感受到她的愤怒。
一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只能用这种咆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也曾温柔地低声絮语,带点羞涩地微微笑,注意仪表,保持优雅。但在这个早晨,她抛弃了这个美好的自己,不顾形象,不在意自己失控的样子,以如此的声势,用这种公开的方式,来向公众宣告对方的“罪行”。
男人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理亏,还是被吓住,还是不屑继续下去,只余女人的愤怒继续回荡在四周。慢慢地,女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孩子也不再哭喊。
窗外恢复了平静,又重新听到了鸟鸣,听到了汽车打火启动的声音,听到了来来往往的人声。那个一早掀起风暴的家庭,淹没在这片平静中。
不知道从何而起,也不知道去往何处,这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