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边刚出现鱼肚白。河岸上雾气朦胧,正好唤醒了张老伯那张睡眼惺忪的沟壑脸。
他目标明确地溜达在河岸边,捡拾那些被他人或者时光遗忘的物品。那是他耐以生存的宝贝,生怕别人捡了去,总是起得比鸡早,免得与他人争抢。
真应了那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肩上的麻袋已经鼓成球,再也塞不下任何新晋物品,只好就此作罢呆在河岸边休息赏景。
当时正值盛夏,雾气被太阳照得渐渐散去,河面宽阔清晰了很多,河水不慌不忙地奔向东边的海。
张老伯抽起了烟,深邃的眼睛从未移开过河面,生怕错失什么。河面确实也值得期待,总有或明或不明的东西漂过他的眼前,令他目不暇接难以转移视线。
许久之后,张老伯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巨型的大麻袋,心想有啥大宝贝。二话不说跳下河岸,打捞那个疑似宝物的大麻袋,麻利地拖到河岸边,不假思索地打开来,一股从未闻过的恶臭立马扑鼻而来,再仔细一看,真的不得了了,死尸来的。
“不好了,出人命了。”张老伯惊慌失措地跑回岸上高喊自己的所见。
岸上的人们听说出人命了,又关切又害怕,只敢远观不敢近看,只有几位胆大的男士跟张老伯一起前往目击现场。
随后,其中一位男士拔打110报警。
警察很快到达现场,带走了张老伯等几位目击证人录口供。
张老伯还没从惊慌失措中抽离,整个问答过程语无伦次。反复地说:“大麻袋是从河里漂来的,我以为是什么大宝贝,就打开来看,谁知道是死尸,把我吓的……”
警察随后对尸体的身份进行确认,最终确定其身前是一位商人,并很快联系到他的家人。
商人的妻子不敢相信警察口中的飞来横祸,可见到丈夫的尸体又不得不信。不过她泪流满面疑惑不解地说:“老公啊!昨天你不是还跟我报平安,怎么今天就狠心离我们娘俩而去了。”
她的话引起李警官的注意。
“法医鉴定你老公是在半个月前被杀害的,怎么昨天还跟你联系。”办案的李警官不解地问。
“是啊!他明明昨天还发短信给我报平安。我问他啥时候回国,他说快了。谁知道今天就躺这里了。我的手机都有他出国这段时间发来的信息。”她说完把手机递给李警官。
李警官仔细查看那些短信,时间与商人离家这段时间完全吻合。他马上断定,犯罪嫌疑人利用死者手机与死者家人取得联络,目的是能拖就拖,想办法藏匿逃跑。
李警官又问她:“你老公平时生意往来有没结下什么仇家。”
“警察同志,你大可放心,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老公性格温和,待人宽厚,更不可能有什么冤家仇敌。对了,他出门时身上戴了金项链、手表、金戒指和一个装有现金的皮包,现在都不翼而飞了。”商人妻子噎咽地解释道。
“哦!那就是劫财杀人!”李警官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李警官的同事又收集到一个重要的线索。有山民报警说,在山上看到一辆被烧焦的汽车,车牌号也不见了。
“对对,我老公当时夜里驱车前往机场。”商人的妻子又补充道。
李警官收集完各种案件相关信息后,交代商人的妻子继续假装与犯罪嫌疑人联系,不要走漏半点风声。
他则马上联系电信部门随时随地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手机定位。
很快,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抓捕了犯罪嫌疑人陈小白及其同伙周平。
据陈周二人的现场指认和供诉,马上还原了案件的真相。
陈周二人都是白粉吸食者。因毒瘾发作,急需钱财,逐寻找目标下手,杀害并抢夺受害人的财务将其抛尸河里,又怕暴露烧车灭迹。
案情告破后,张老伯坐在河岸上看着漂过来的物品若有所思。他想,为了生活,还是要捡下去,但上次的大麻袋于人于己于社会就不要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