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二十一岁的年纪,或许是过了半生,许是深夜里参杂的矫情,翻滚吞噬,许是心血来潮,觉得自己要写一写什么,但想了想,也似乎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记得一些零星的感情,做过一些零星的琐事,说过一些零星的恶毒。零星,不完整的,又觉得不该想起,这样的零星,拼凑不起来的,东补西凑,也许就忘记了,原先想的是什么了。
近日,愈发不喜欢朋友圈,除了微商代购,看似雄心壮志的唉声叹气,似乎也不剩下什么,兴许我是无聊的,不识趣的,应该复合的。
突然想回到那个小镇里,见一见故人,喝一杯带冰块的柠檬水,在带着喷泉的广场上跑一跑,等全身淋湿以后,在吃一个煮的软软的土豆。记忆里那样子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可是后来就听说了那个喷泉不在喷发了,也就断了这样的念头。
自己似乎是老了一般,许久都不再相信情话了,近日,天气愈发热的令人躁动,连树上的蝉都没有了力气再吱吱的叫了,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这让我很欣喜,我的阳台落上了灰尘,已经很久没有坐在阳台上吹风了,即使,吹过来的风依然热的让人抓狂,眯着一半眼睛看人的慵懒似乎变成了习惯,绵绵的,细细的心思,让人想要这样一辈子的慵懒下去。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一时间是说不上来的。一个人坐在地上安静流泪的人感觉很好,我很快乐呀,和谁在一起都孤独,和谁在一起都寂寞。花光了力气躺在床上,确是无眠,我最喜欢哪那个娃娃了,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越来越喜欢拥抱,紧紧的拥抱最好了,如果可以,能不能来拥抱我呢。
许久没有自己到处的走走停停了,在学校里看到一个老婆婆,无论出门去哪总要推着一台轮椅,老人家的身体很好,看起来似乎是很硬朗的。一开始以为,或许是什么时候婆婆走不动了,能够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会儿,直到看到婆婆在操场边休息的人时候,安放好了轮椅,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然后用一把扇子,使劲儿的扇着风,应该是个老爷爷的吧,那个轮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那个老爷爷了,或许已经离开了吧,我走过去陪着老婆婆坐了一会,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单纯的坐着,不一会婆婆站起身就推着轮椅离开了,走的时候她向我递来了一把扇子,我摇摇头,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离开了。
她是想念那个人的吧,那么多年的时间,觉得感情真的是一件伤人极了的事情,在速食爱情的时代,流量值多少钱一兆,真心就只值多少钱,廉价的让人发笑,又让人不住的想要得到。喜欢变成了人们的口头禅,两天喜欢,三天爱,七天追不到就拜拜。
她愈发喜欢发呆,站在下雨的午后,尽管淋过雨后,就开始发烧感冒。不安的妒忌和羡慕交织着杂合,那个人终于时隔半年后,也才知道错过了什么,可是愈发的不安,愈发的害怕,那是留住人的方式终于还是感到了孤独。他说:做我女朋友吧。听到后却让她发着抖:不要。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人发现。她的小心思终于在半年过后的某天颓然发现,荡然无存。你还喜欢我吗?那个人问。不知道。她回答的时候带着淡然,透露着不舍得语气,眼里尽是她很久没有看到的洒脱。
大概,人最难学会的,终究是洒脱吧。
我陪她去了江岸,她站在桥上拄着头吹风,暮然我看到了她耳朵上,又带回了那对鲸鱼的耳钉,那是她喜欢的鲸鱼,她说那会为她带来好的运气。她的口红换了颜色,退去了不成熟的嫩红,染上了带着苦涩的暗红。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江风一吹,还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她的眉毛也越发好看的了,尖尖的眼线翘起来的时候,她说,她许久没有这样喜欢自己了。说着,就笑了。
她说:译文,那些东西都不曾让我心动,即使这样,我也从来不缺那些东西,巧克力,零食,鲜花,香水,情话。他们一个一个来,他们也许是喜欢极了我的成熟,成熟多好,懂事,大方,得体也好,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标签,可他们却都不曾,都不曾让我变成,我想要变成的那个小朋友。你说,不过是寂寞而说的话,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演的更真实了呢?姑娘流的眼泪,到底,还是真的吗?
她没有回头看我,自顾自的说着话,她的鼻子红红的,眼睛里却没有眼泪。身边不时有情侣走过,说着想你,爱你,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之类的话,或者干脆做一个薄情的人,天黑十分互相拥抱,天亮就形同陌路。
“若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而他,不给我安稳。”
后来她问我,译文,为什么非要撞了南墙,觉得疼了才回头呢。我看着她,因为疼的不是撞了南墙的额头,是心,撞的头破血流,磕破了,哭了,直到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实现了,是无力了,不得不放弃了,也就疼了,也就回头了。
是吗?那么你呢。
我的南墙,不会再有了。
她突然笑了,不同于以往,她咧开嘴角,目光飘渺的,看着远方,是洒脱的吧,大概。我不知道。是撞疼了吧,或者。我不知道。我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她的发抖渐渐冷静了下来,抿着嘴,垂着头,闭上了眼睛,轻轻的。
路边的街头艺人唱着的歌,是她喜欢的歌: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请你再讲一遍关于那天,抱着盒子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让我再尝一口,秋天的酒,一直往南方开,不会太久。让我再听一遍,最美的那一句,你回家了,我在等你呢。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我也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我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遗憾,所以你好,再见。
所以你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