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堂课:2014年12月29日19:00--22:00
授课老师:齐老师
撰稿时间:2015年1月3日上午
(图系王铎草书)
搜肠刮肚
这是新年的第一篇笔记。新年新气象,如果要说今年与往年相比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无疑,开始修习书法,这是第一个显性的变化。当然,这个变化能够持续多久,能够给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带来什么,增添什么,一切都有待观察。
年末最后一堂课里,我们开始练习《峄山碑》,临的还是齐老师临过的帖,也就是不是原帖,而是经过齐老师“翻译”、改写或者说是再创作之后的”齐体“。《峄山碑》原帖太过工整、精巧,看上去就像电脑里的美术字一样,缺乏个性和美感,但齐老师却说,原帖里其实有很多的机关,细微的提顿变换很多,因为太过细微,害怕你们看不见,所以她才写得大些,变化处理得突出些、夸张些,换句话说,其实她是在以临《袁安碑》的笔法在临《峄山碑》。如果我们字形、线条有了更深入的体悟,还是应该自临原帖,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在这堂课上,我们主要还是进行了线条训练,海泉其实已经在上一周把碑文全部临过几遍了,从展示的作业来看,我觉得已经写得很好了,连齐老师也认为除了个别字稍欠火候以外,大体上看去,已经比较成熟了。为什么还要进行线条训练这样的初级训练呢?可能齐老师还是觉得线条是字的根和魂,而我们对线条的把握和处理还有很大的缺陷。
如果仅仅是中锋运笔、逆势推行,这样书写线条的技术我们已经是掌握得很好了,关键是这样的线条显得很软弱,”没有骨力“。必须得有”裹束“动作在里面,线条铺展时,锋豪要绞裹,线条才会显得饱满、充沛、有劲道,才会灵动和有活力。老师这样说,肯定是真理,但做起来真不容易。我在写字时肯定还是有很多时候是用了”裹绞“笔法的,但是有时是做过了,收笔时锋芒失控;有时是想着要裹绞,在起笔时那入、顿、提的步骤分解太过生硬,加之老是想着要转笔绞裹,导致起笔处墨渍粗壮,不堪入目。我细心地观察过老师的入笔,她好像就是很轻松地比划了一下,笔就在纸上很常规地运行了;那么,笔是以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抵达纸面,应该是一个关键问题。我连续观察了很久,也请问过老师,但是我在课堂现场是没有得到要领的。但老师的一些话我是记住了,比如”借锋入笔“,”纸上调锋“,”以不同的方式入笔“、”力争蘸一次墨写成一个字“,等等,当时觉得不甚了了,也发问:”怎么可能蘸墨一次就要写成一个字啊?我写一两笔就没墨了。“老师回答:如果只是中锋运笔,当然会这样;但如果会绞裹,以不同的方式入笔,就能把笔肚子里的墨全部挤出来,可以写很多的笔画。
元旦当天,练字两篇,基本上是程式化的动作,以前没有写好的地方,依然没有写好,而且没有心得。我放弃了继续临帖。用余墨反复训练”一“字,其实就是想找到裹绞感觉。刻意裹绞和平静入笔交替进行,潜心分辨他们间的些微差别。这样的训练无疑是十分枯燥的。但是就在我准备罢笔收工时,突然有了感觉:如果说笔肚子朝着运笔的方向运行叫顺锋,那么笔肚子朝着其他的方向入笔,会是什么效果呢?会否就是老师说的那种”以不同的方式入笔“呢?而这样入笔之后,再行运笔,是否就完成了天然的绞裹呢?试了又试,效果明显。我十分兴奋。但当晚并没有继续练字。2号晚上,以此方法入笔,感觉自己的线条确实就裹绞起来了,特别是横线,墨渍紧凑,内在密度大,整体感觉好多了;竖划呢,似乎不宜裹绞得太厉害,否则在中途比较容易失控,一是线条粗细不一,再是收笔无法聚合。当然,最大的心得也是我的欣慰所在,就是老师说的蘸一次墨写一个字,居然真的是可以做到了,有些字笔画多达二三十划,居然真的可以通过不断变换入笔方式,把笔肚子里的墨水”搜肠刮肚“”剿灭清净“。哈哈,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有收获,得大欣慰,这几日,因为一些杂事带来的浮躁和困扰似乎也一扫而光。当晚梦甜,翌晨早醒,神清气爽,元气充沛。1月3日,新年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