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花瓣落在地板上,轻微的冲击也让她陷入昏迷。
等她醒来,才发觉自己身在空旷的走廊里。
走廊尽头的窗户关得不实,有风吹进来,幸好她离得远,才不被吹起。
她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的处境,终于哀叹道:“我本来是一束玫瑰花。”
承接她的那一块瓷砖闻言,如常沉默了一会儿,缓声道:“我知道。就像我本来是一座大厦那样。不过后来,我看到我的同伴裂了一道缝就被撬开换掉了。以后我也不那样想了。后来的事你得做好准备,你可能遭受笤帚冷酷的驱赶或者鞋底无情的碾压。也许风大一些,你还可能飘到另一个地方,重获生机。”
“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个我就无法了解了,因为他们离开这里后都没有回来过。”
瓷砖说完安慰她的话就睡着了,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和周围的伙伴已经光洁如新,应该是有人来清扫过了,而窗户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漏不进来。
瓷砖想起玫瑰花瓣,想起她鲜艳的色泽和轻盈的分量,她比任何一个踩在他上面的物事都要温和,让他依稀想起承受重负之前的自在时光。
过了几天,瓷砖附近的房门打开,女主人拎着袋子走出来,里边是一束已然枯萎失色的玫瑰花。
“还好,”瓷砖忽然想,“我记得她初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