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鼓动着他的袍子,整个人都想要被吹走了一样,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苦笑着,此生不复相见……刀一般 扎在他的心窝里,痛的他无法呼吸,他更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出这句违心的话,事已至此,自己何必强求……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一片大红色充斥着整个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下人们都行色匆匆,将军只不过纳个妾室而已,大家都不懂为何如此大的排场,但是都不敢有何异议,夫人有令:凡是议论者,男则发配蛮夷之地,女则沦为军妓。所以整个将军府对这位小妾都敬而生畏,将军和夫人经历过生死,夫妻情深,也不知道这乡野女子用何手段让将军破例纳其为妾,还能让夫人也点头同意。曾经皇上下旨赐婚将军丞相之女,都被将军拒婚,可见将军对夫人的情真意切,丞相之女可是皇后胞妹,身份也是何等尊贵。
“来人,给将军更衣”夫人慢慢吩咐着,雕花的红木座椅上夫人静静的看着下人为将军装扮。“这颜色不够喜庆,去把我房里为将军准备的大红袍子拿来”夫人喝了口茶说道。
“姜蔓菁,你不要太过分了”将军面色微怒,那个平时对夫人一直言听计从的将军不知道何时他们夫妻之间如此生分,下人不知道怎么办,呆站在原地,手里的动作全停止了?
“将军纳妾这大好日子,岂能着素衣?这穿出去岂不是我这夫人心胸狭窄,我亲自取来为夫君换上……”说完夫人起身去取,片刻过后,夫人拿着大红袍子换下了将军的素色袍子,亲自为将军穿上大红的婚服,看着将军身着大红的衣袍,她强忍着眼泪,含笑看着将军说道:“夫君朗眉星目,潇洒依旧。妾身却……”话没说完,将军早已吻上那张嘴,下人们知趣的退下,夫人一把推开将军慢声说道“别误了吉时,让佳人久等”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无奈的孟子祥……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他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完这些程序的,他只知道他的蔓箐一定不是平面上风平浪静,若不是她拿命威胁,他定此生永不纳妾,若不是自己酒后失德期能让自己走上这条路……程序已结束他匆匆的来到 她的房内,房内空无一人,他巡遍全府却在一角落里看见她蜷缩着身子靠着大树安静的睡着了,他把她抱在怀里,真想一直这么抱下去,他知道她的脾性,他们可能就这样了,她的冰冷和生分让他害怕,害怕失去她,他只能依着她,他不哭不闹让他更加心疼她……
把最心爱的人轻轻的放到床上,他刚想起身离去,却听到她梦呓道“子祥别走,别丢下我……”看着她梦里的样子,他心痛不已,他拉着他的手说“我不走,我不走,我永远都不走”
这样安静的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还未子承父业,他们就这样开心的活着,可是都回不去了,全家的灭亡让他不得不子承父业,为父报仇,她跟着他走南闯北,驰骋沙场,他成了威震四方的铁骑大将军,她也由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没有她,他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他的命是她的……
她忽然从梦中醒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冷漠的说道:“将军大婚,今晚不能在此歇息,好走不送!”说完她扭头脸朝里睡了。看着她的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说的越多,他们之间越远,他说好,却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离开了她的卧房。
当她听到关门声,她放开了咬的快出血的嘴唇,早已泪流满面,他若多待一刻,她定憋不住哭出声响,她轻声地抽泣着,她永远无法原谅他说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说自己双手染满鲜血,她不陪为他烹茶调羹,她只怪自己除了沉默,她别无他言,在他的嫌弃眼神中她只能默默离开,她得为他选好退路,天下第一才貌无双的丞相幺女岂能屈居侧室,这是二个女人的交易,也是最爱他的二个女人私底下的商议,她甘愿放弃一切,让这个足够优秀的女人伴他左右,而她将安心的回归尘土,他不知她命不足三月,只知她只会胡闹,一次次的争吵都是她故意挑起,只为让他有个美好的未来,宽大的实木雕花床头看着他为她雕刻的荷花,她爱极了,经常用手摩挲,上面亮光光的,她知道她命不久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留恋的……
“姐姐,该喝药了”贴身丫鬟冬青和她亲如姐妹,二人出生入死,多次死里逃生,她想为她找个安身的地方,若不是她拿命相逼,她早就送她美好前程,冬青对她来说比亲人还亲,替她尝药,替她挨箭……没有她自己早就死几百次了。
“端走吧!我不喜欢这种苦苦的味道……”她皱了皱眉,说道。
“喝了它吧!我带了你爱吃的荷花酥,你看”冬青晃了晃手里熟悉的包装,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乏了,你也早点歇息”她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
“喝了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难道不是你一步步把她送到他的床上,再说了,吃了药也能安稳的睡了”冬青慈母般的看着她。
“好吧!我喝”说着起身端起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好了吧!你也早点歇息”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会失声痛哭的。
“姐姐好睡,我下去了”冬青比谁都了解这个比任何人都倔的人,她把自己当成姐妹,从死人堆里把自己扒出来,那时她八岁,她九岁,就这样她愿意誓死追随,二十几个春秋,她把她的命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可是她依旧救不了她的命,只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却不能让她有觉察……
洞房里娇艳的美人静坐床头,凤冠霞帔她终于嫁给他,那个自己念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