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冬月廿九 周二 晴
检察室打电话又一个认罪认罚的,速来律师见证。有心让李律师去,还得派车去送。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亲自出马,速去速回也就十五分钟。叹口气说,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案子未必给本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所里的律师们惯下的毛病,还是自己心疼部下,觉得天冷不便骑自行车。
老程陪着那个上诉的当事人来递交诉状立案,还要让律师帮忙办理免费、缓费手续,毛律师跟前忙后的,总算把相关手续办好了。和老程闲聊的时候,说起了K歌,他说他原来当教师时带过音乐课,还说他儿子是学声乐的,听了他儿子一首歌,确实非同凡响,分明是大歌星的范儿,音色优美而且宏亮,余韵悠长。这件事大有班门弄斧的味道,不过也让人开眼了,交了个声乐家族的朋友。今后也要注意了,眼前普普通通的人,不了解人家,说不定是某个领域的专家呢,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到啥时候都应该谦虚谨慎才是。
今早还接待一个年轻人,说他婆不跟他叔父过了,要跟他一块生活。现在他代他婆来咨询,想以他婆的名义打官司,告他叔父要回村上因拆迁给他婆的人头费26万元、以及土地使用权,还有九千元过渡费。问他婆年龄多大、神志是否清楚,是否意志坚决,还有什么背后的隐情,他都一一做答。然后让小张计算了代理费和诉讼费,让其回去和他爸他婆商量,然后再回话。这期间询问了村调委会的意见,和有什么隐情。不言而喻的是,为什么恰恰在征迁赔偿的当口出这件事?这个孙子到底是打算行孝呢,还是冲着拆迁补偿去的?前面几十年谁管呢,改变赡养关系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老太太是不是一时冲动?这便是律师的思维,多问几个为什么,才能为胜诉奠定牢固的基础。
还有老文的案子,今早他和村支书一块来所了,把彦军和唐珍叫到一起同他们对接。这个人真的有点健忘,早让他准备证据,他怎么说没说过,他一直在家里等。今天交待了具体办案律师,让直接和他们接洽联系,不要误事。他二人走后,彦军提示此案有很大风险,这个人此前曾有涉黑涉恶的嫌疑。告诉他谨慎应对,严格依法依规办事,注意保护自己。
那个准备以他婆名义告他叔父的人走后,专门给两个实习律师讲了接待工作应注意的事项:一是效率要高,譬如计算诉讼费、代理费,要公式计算方法放在手头,能迅速的出结果。二是说话要流畅,不能似是而非或者吞吞吐吐,这会影响当事人对律师的评价和律所水平的估计。三是以律师应有的专业水准询问情况,多问几个在点子上的问题,为受理、代理案件打好基础。逐渐培养听其言、观其颜就能洞察当事人说话是真是假的能力。
给刘岗交待,涉及破产管理人的一些重要事项,原来只通了个气,现在要逐一补记入会议记录,包括三千元以上的支出、规章制度、还有各个上会的方案等。外聘财务人员月工资500到1000元。刘岗认为过低,我认为不能过高,工作量不太大,又是破产企业,能省就省。钱回来以后,工作量大时可以每月一千元。因为是兼职,好给债权人交待。
有人的架子好大,电话还不接,好像别人还有求于他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世界缺任正非那样的企业家,从不缺一屁八谎,毫无诚信可言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