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先生在《我们对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科学的、实用的和美感的》一文中这样写道:
假如你是一位木材商,我是一位植物学家,另外一位朋友是画家,三人同时来看这棵古松。我们三人可以说同时都“知觉”到这一棵树,可是三人所“知觉”到的却是三种不同的东西。你脱离不了你木材商的心习,你所知觉到的只是一棵做某事用值几多钱的木料。我也脱离不了我的植物学家的心习,我所知觉到的只是一棵叶为针状、果为球状、四季常青的显花植物。我们的朋友——一位画家——什么事物都不管,只管审美,他所知觉到的只是一棵苍翠劲拔的古树。我们三人的反应也不一致。你心里盘算它是宜于架屋或者制器,思量怎么去买它,砍它,运它。我把它归到某类某科里去,注意它和其他松树的异点,思量它何以活得这样老。我们的朋友却不这样东想西想,他只在聚精会神地观赏它的苍翠的颜色,它的盘屈如龙蛇的线纹以及它的昂然高举、不受屈挠的气概。
朱先生的这番话已经说得非常透彻了,对于生活,你至少可以用三种不同的态度对待之,一为科学的,像植物学家那样;一为实用的,向木材商那样;一为审美的,像画家那样。
那么,对于作文,我们当取哪种态度才是可行的呢?我以为,像画家那样,以审美的态度去觉知生活、发现生活的意义,当是最为可取的。因为,三种态度中,只有这种态度才是唯一彰显主体的,它是情感的,而且是带着想象的性质。而这,正是生活的意义所在,也是作文的意义所在。
我们为什么要作文?也许,一千个写作者会有一千种回答。我以为,作文,终究是为了生命的成长!
周国平在谈到写作时这样说道:
对于我来说,人类历史上任何一部不朽之作都只是在某些时辰进入我的生命,唯有我自己的易朽的作品才与我终生相伴。我不企求身后的不朽。在我有生之年,我的文字陪伴着我,唤回我的记忆,沟通我的岁月,这就够了,这就是我唯一可以把握的永恒。
是的,作文就是将易逝的生命兑换成耐久的文字。作文,既是一种学习方式,也是一种生存状态,更是一种生命成长。
所以,作文真的不只是“写”的事,更是“思考”的事、“体验”的事、“探索”的事、“发现”的事、“成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