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朝着温暖的方向。
我终于处在上一个寒冬我日日念叨的夏天,屋外执拗的长草顶着百花,拼了命的相互争夺着独属这个季节的夕阳。远处,远处,不知名的的人移动了夏日焚烧的山峦,我是记得上面积攒了整整三个月的落叶,或许与冬意一起被吹落了吧,余烬已不足以以铺满那一秋山了。
到底我是心存感激的。那日夕阳着实在天边烧了红,那日盛大的夕阳,那样随着夏风传到耳边微弱的言语,周身迷迷蒙蒙得像是藏来了一层薄薄暮云,黄昏的背景似由画家的调色板中洒落出的,而后分隔住了久久的距离。谁都无法迈步,望着过于冗长的晚霞赶迟暮。
日暮太长,缠着小山庄的家家烟火,像是为我织下了一层梦,在不经意间赠送给十几岁少年不仅一瞬的惊艳。
寻找我的画面。
巷口总是带着前世纪的昏暗,拐角的色彩总是一再,一再,一再融合。许久回忆起来更像是在模糊梦里,时间奖记忆腐蚀成布满裂痕墙角,几代人都将记不清数条巷口挤满老少的模样了。但是有过的罢,残缺的画面总是和认知相连的。有过一个女孩拿着糖人跳着走过,小棍在墙角磕了一下,略微顿住的女孩儿的步伐,而沾着星点灰的糖人仍迎着女孩儿掠过的风远去了。有过推着三轮车的年轻人在烈烈炎日下躲进巷口侧盘的屋檐下,那屋檐不过十几厘米,仅仅遮住来人的双眸,却也足够缓和被烈日而照得黄昏的视线。有过迟暮之年的老人,在午休未眠坐在门阶上,摇着木扇缓缓地讲着述赫赫几十年,身边的孩子在老人沉稳的声音中在巷口间来回跑去。巷子有不息的烟火,有我付出的不止一小份的真情。
谁为我挑亮夜灯。
那是几道交错巷道几代人望向几十年的灯。一代代十年,灯火倒是记清了所有来来往往的面目。百日里看着他们匆匆经过,来不及瞟上一眼。傍晚负着一日的乏累走来,每个月总有某个人停下来呆滞地看着灯芯。
夜灯呀,看尽了半世纪活在这里的人们。等着暮色降临,等着同暮色融为一体,等着半生照亮过的人们离开这个日渐冷落的地方,等着故人相距过长最终晚霞都拉长不到。等着无人能来再次点亮夜灯。
“我祝福你,愿你经得起长久的离别、种种考验、吉凶未卜的这么、漫长的黄昏的路程。依照你的意愿安排生活吧,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热烈的夏日,疯狂的梦境,金色的巷口,我们总得爱点什么,追逐这份烟火气,这是梦也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