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一个粉丝私信我,他说:“为什么你的诗都是那么悲伤的呢?”
我停了有一会儿回复他。说。写诗的人,是极端的一种人。要么极度悲伤,要么极度兴奋。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写诗歌的人。也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对于诗歌的迷恋超乎自己的想象。
我可能会觉得课本很无聊,这篇小说很无聊,或者再精彩的文章,我依然会觉得无聊。可是对于短短几行,不知所云的诗歌,我竟然不觉得无趣。
读诗歌的时候,我是不会笑的。诗人把凝练浓缩的字句铺陈在我眼前,我不是因为附和才要自己的表情和心情严肃起来。而是每每读到第一个字第一句话时,就觉得此后的每一行都是一个纯粹的剧情,直到最后结束,创造出了一个别有用心的故事。
读诗的过程中,诗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其实并没有脱离实际。就算他说沙漠在下雨,水桶有一对明亮的眼睛。我们不会说他是错的。
相反,我们总能结合自己的经历,结合那些奇妙的意识,再创一个诗一样的故事出来。
对于写诗的经历,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那是一个让人听了,很容易误会的事情。可是我又特别希望表达出来,因为那是一件件深刻的经历,和疼痛的醒悟。
可能我懂的很少,又对这个东西没有专业的认识。这么一段时间来,我觉得让我体会最深的就是,感觉。
譬如说。有一次,我要写一篇关于黑夜的诗歌。这是没有构思过的,只是单纯的感觉黑夜是特别的,我需要写一首诗来表达我自己内心的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换做其他写这样一首诗的人会怎么样来写。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等到夜深人静。我关掉灯,让整个房间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我就坐起来定睛凝望黑,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就越来越觉得我从黑暗中可以看出来点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
后来很疲惫,缓缓躺在黑暗中。视觉,听觉突然变得焕然一新。就好像你换了一个角度,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一样新鲜。再加上大脑处于思考状态,整个人开始兴奋,在黑夜中完成了一首诗,满足的睡去。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这也不是一种自我折磨,因为做这一切准备工作时,我是快乐的,而且是正常的我们所谓的进入状态。可是有人不会这么认为……
再比如,因为写诗,为了找出那样一种体验,我可能会走上一天,会望着一棵树发呆,会在大冬天不停地用冷水洗手,会缓慢地吃一种食物……
原来,写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其中一种。还有一种写生活的诗,意识感没有那么强烈。你可以把某一件发生过的事写成诗歌,可以把一种东西写成诗歌。无论哪种,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用心去生活。
都说诗人对于眼前的事物是看不清楚的,他们只看得到远处,只会看的更远,更远。他们的思维是不受限制的,整个宇宙,哪怕宇宙之外,都可以到达。他们必须对生活感恩。以至于,他们必须无条件接受悲伤,痛苦,折磨,并把它们磨成艺术品,重生在世人面前。
想起过去的某一天,读到顾城海子的诗时,莫名地掉下了几滴泪水。当时只觉得是因为触动,后来才发现,那是写诗的人必经的路程。
比起他们,我当然算不上是什么诗人。可是我很自信自己可以说自己是一个写诗的人。当一个人自愿选择让更多的折磨包围自己,那么他接下来一定不是准备自我毁灭,而是自我消化成为一个去“折磨”生活的人。
其实很简单,也很温暖。
用诗,把冗长的生活凝练成了,寥寥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