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树村的传说》第九十节||傣家恩情

上一节

龙子天降续前缘,哀牢黑山本相连。相闻龙子数风流,竹林深处动恩情。最是人间风光好,戛洒江水情意浓。天赐花儿朵朵娇,男儿豪气动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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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荣嘭的一声,从万丈悬崖,飘落在绝壁的古树枝上。又嘭的一声,从悬崖峭壁,跌下深谷。

幸好,山崖下,正是水波荡漾的戛洒江;更幸运的是,他堕落的地点,正是连接江河的一池深水龙塘。

一切恰似天意,掉下的阳荣,险些砸在两位正在龙塘里洗澡的傣家姑娘。

贯力使他沉入江底,他奋力挣扎,凭着少时练就的水性,他拨动着,从激流中腾起。

“啊!啊!”两位小卜少(小姑娘)发出惊恐的叫声。随即,浪花翻溅处,一个男人浮出水面,他艰难地拨着水,水面上浮起殷红的鲜血。一会儿,水上的男人晕了过去,身体直挺挺地浮在水面上。

惊讶中的两位小卜少,不顾少女的羞赧,快速地,勇敢地向落水的男人游了过去。

她们吃力地把阳荣救上岸,随即蹒跚着把他背到几里外的村里。

他们一进村,傣家村里的老老少少乡亲,好奇地围来观看。一位大嫂问:

“阿波,阿倩,那来的男人?看他伤的,衣服上都是血。”她边问,边来撑扶。几个壮年男胞,也跑来帮扶。于是,人们扶的扶,抬的抬,把阳荣弄到傣家竹楼里,放在大木床上躺下。

放下阳荣,刚好少女的爸爸妈妈,从外面走进竹楼,他们快速走到床旁,查看女儿背来的陌生男人。

两位小卜少看到阿爸阿妈,担心被责骂,妹妹阿倩立刻对阿爸说:“阿爸,这个男人,从崖上掉下来,差点砸到姐姐。看池水被血染红,他准是受了重伤,我们才救他。”

阿波姐姐,默默地用干毛巾,拭着阳荣脸上的水,身上的血迹,她轻轻抬起头,一双明净的眼睛望着父母,好似在说:“我们这样做对吧?我们救这个汉人男人对吧?”

小卜少的爸爸,先用手掌摸了摸阳荣的胸口,又用手背拭了拭阳荣的鼻息。他平静地说:“还好,这人还活着,还有救。女儿,你们做得好!

救命要紧,管他是什么人。你俩先去换衣服,看你们一身湿的。这里我来照看。”

原来,这个村庄,是戛洒江畔的傣族村,名叫竹园。村前村后,一片片竹林,把村庄装点起来,隐藏起来,使的竹园村,像一处静谧而美幻的域外世界,神秘又美妙。

小卜少的阿爸,五十多岁,既是村里的族长,老村长,又是族里颇有名气的草药医生。

此刻,他老人家,边给阳荣换一套干净的傣家衣服,边查看他身上的伤痕,边自言自语:“命大,这人命真大!被黑熊伤成这样,又从万丈深崖摔到江里,体内受了重伤,竟然还活着。真是奇迹,真是奇迹!”

随后,老村长给阳荣弄了一些祖传的草药,涂在他的身上。每隔几个时辰,姐姐阿波,就把阿爸炖的中药,拿来喂阳荣。

阳荣,一直昏迷不醒,二天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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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阳荣他们离开N市,已经五天了。本来,他们相约,三天后到新平县政府相会,并要召开哀牢区几县的干部座谈茶话会。可是,当李伟,贺正平,泥巴来到新平,却怎么也联系不上阳荣,怎么也找不到阳荣。

分开活动的当天,他们彼此都电话联系过。阳荣还特别地关心泥巴,与他在电话里有说有笑地聊了几分钟,问了一些泥巴在易门县的情况:

“泥巴,山大不大?路难不难走?村民是富是穷?哈哈!美女多不多?你要处处小心哟,提前归队……”语重情长,幽默有趣。

可是第二天,泥巴打电话呼阳荣,怎么也打不通。李伟,贺正平打电话给他,也打不通。当时,谁也不在意,毕竟当时,网络刚建设,许多地区没有网点,自然没信号,何况他们考查的地方,不是山区,就是乡村。

可是,当三位来到新平,还是联系不上阳荣,这就让大伙忧虑了,顿感事态严重。李伟与泥巴,对哀牢山不甚了解,不免胡乱猜测,心里干着急。而贺正平,他在N市工作多年了,对新平的地貌,概况颇为熟悉;所以,他的内心不由地对阳荣的处境十分担心。他果断地打通新平县长与公安局长的电话,指示他们马上派出人手,全力寻找阳荣。

李伟副市长,跟随阳荣多年,对阳荣的性格颇为了解。他判断,阳荣定是到偏僻艰苦的地方走访。而泥巴,他知道阳荣曾在新化地界与他通过话,他判断,那里的古洲原始森林……

新平县政府办公室里,电话响个不停,人们出出进进地忙碌着。贺正平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亲自坐镇,亲自指挥。新平县公安局长,副局长亲自带队,亲自出马寻找。

新平,开始了大规模的地毯式寻找;就是整个哀牢山地区,都行动起来。

平甸乡来电:没找到。新化来电:没找到。漠沙、戛洒、腰街、水塘、者竜,平掌……一天一夜,出动上万人,查无音讯。

天光大亮,办公室里,电话声声,人出人进。李伟,贺正平,泥巴,县长……一个个面目惨淡,忧心忡忡。

突然,来电反应,戛洒江下游,发现一只受重伤的公黑熊,是钢镐伤。古洲原始森林里,也发现一只被刀刺伤的母黑熊。贺正平心中一紧,他联想到阳荣,他一定遭遇黑熊,并与之搏斗……

李伟再也沉不住,他果断拨通省委电话,向省长汇报阳荣失踪的情况。省领导既震惊又重视。

半个时辰,几架直升机降落新平。袁省长,A副省长,心急如焚的红仙,一脸泪水的阳荣母亲,省公安厅长……

“这个阳荣,真是胡闹,呈什么英雄。你们几个,怎么搞的?”省长震怒。红仙,满脸的泪。她心中暗念:“阳荣哥,就你爱呈英雄。金沙江逃过一劫,哀牢山会福大命大吗?”只有A副省长,他泰然自若,他坚信:“这小子没事!”

几架直升机,在新平上空盘旋,大喇叭里,不断地呼叫着阳荣……

此时的阳荣,正在竹楼里,迷迷糊糊。小卜少阿波,正一匙一匙地喂着他汤药。

突然间,阳荣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睛眯眯睁开。他的眼前,是一位美丽的傣族小姑娘,正一手拿竹匙,双眼惊讶地看着他。

他挣扎着欲坐起来,小姑娘扶了他一下,阳荣半躺半靠在床上。他又环顾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一处傣家竹楼里。一切似在梦里,他的脑海里,还是森林,悬崖,凶恶的黑熊和激流。

“小妹子,这是哪里?”阳荣轻声问。

阿波见他动了,还睁开双眼,还张嘴说话了,不由地既惊喜,又慌乱。她边对阳荣说:“这里是竹园村,你昏迷了二天二夜了。”边快速站起来,大声喊道:“阿爸阿妈,他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了!”

听到喊声,阿波的阿爸阿妈及小妹阿倩,从楼下赶上来。他们见这陌生男人能坐起来了,便满脸欢喜。

“你快躺下,再躺一躺,你受重伤了。”这位阿爸高兴地说。

阳荣看到善良的一家傣家人,心里顿时明白,是他们救了他呀!他脸上露出笑容,非常感激地说:“谢谢您们!谢谢您们救了我!

大叔,这儿有电话吗?请给我打个电话,让朋友们来接我。”阳荣急切地说。

“有,办事处有,让阿波去打吧!你还得在这里休养,再服几味药的。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怎会从悬崖上摔下来?还被黑熊抓伤?你命真是大了!”老村长平静地问。

听这位救命大叔问,阳荣如实地说:“大叔,我叫阳荣,是N地市委书记。路遇黑熊,搏斗中摔下来……”

“阳荣,你是阳荣?是龙鹏大哥的儿子?”眼前的大叔又惊讶又欢喜。

且说,阿波走了几里的山路,赶到办事处,找到领导借电话打。当她拨通电话,快速地说:“你好!你的朋友阳荣大哥在我家,你来接他……”

“什么,阳荣在你家?阳荣市长在你家里?喂!请大声说,你家在哪个村?他还好吗?还好吗……”阿波从电话中听到,对方急切地欢叫,声音又乱,又激动。而站在一旁听阿波打电话的领导,一听阳荣的名字,也不由地一声叫了起来:“什么?阳荣在你家?!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

这位领导,马上夺过电话,重新拨通县长的电话,大声说:“阳荣找到了,就在我们乡!”他很是激动地说。不想,县长说:“知道了,怎不早说?我们一会赶来!”

这位乡领导,一边拉着阿波的手,亲切的问她前因后果,一边高声叫:“备车,去竹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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