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号,周三。
渐渐开始厌倦这样疲于奔命的生活,无论哪一种工作,都不会让人完全如意。所以挣扎着想要去逃离,可逃到哪里都一样。
下午上完两节课,便赶往医院。
奶奶正在病床上喷氧,旁边多了一位护工。爷爷见了我,便对我说:“今天请了一个护工,爷爷一个人弄不动了。你爸爸和小叔叔白天都没空,还是出钱请一个吧!”
那个女护工五十出头的年纪,样子很和善,还能时不时和奶奶说上几句话解解闷。奶奶已经能够坐起来了,说话也比昨天有了些许力气。奶奶虚弱的跟我讲:“奶奶昨天晚上差点就过去了···”我赶紧斩钉截铁地回到:“不会的!”
昨晚折腾了半宿,心率器上的数字突然急剧下跌,从99直滑落到40左右,奶奶的一口痰堵住了,护士和医生连忙赶来采取紧急措施,又是拍打,又是翻来覆去,把本就弱的像一根稻草一样的奶奶折腾的痛苦不堪,好在最后终于把那口痰给吐了出来。于是,今天白天医生交代又要开始给奶奶喷氧了,喷了以后可以化痰,他们总是要求奶奶自己用力咳,多咳咳,可是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奶奶哪里还咳得动。她总是苦苦哀求护士到:“好护士,我真的咳不动···”护士说,奶奶自己不咳,就要用管子强制吸痰。那种痛苦不亚于再一次让奶奶进手术室,医生更是说的严重到:“如果自己不咳,那就要在气管这里再开一刀,这样是最安全的,但就要你自己多受点苦了!”奶奶苦苦哀求,一脸疼痛。
心率机上的数字上来了,暂且正常。奶奶坐着缓了缓劲,突然问我:“囡囡,有没有看到,奶奶切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能感受到在一旁的爷爷听到这一句话后对我担忧地望了一眼,他怕我说错什么话来。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没看到···”爷爷松了一口气:“她当时不在,在的人都看到的,不会骗你的,切了好大的一个肿瘤。”
进了医院,人便不再像一个人人样了。
护工说,奶奶瘦的只剩下骨头,但出院后回家补补会好的。
是的,手术都这么顺利,还有什么关过不去的。熬过了这头三天,接下来的日子慢慢地养,出院的日子还会远吗?
回到家,一个人的屋子依旧是空的叫人发慌。
如果奶奶早日康复,就能够早点搬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