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放弃生存信念的老人的惨烈归宿

  几年前,在农村老家,发生了一起惨烈的事件。年近六十的老方木匠因为家庭琐事喝农药自杀了。喝了农药的老方,由于发现及时,被紧急送医抢救过来了,可是他对身边的大儿子说:“我心已死,你花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送我回家吧。”参加抢救的医生背后对大儿子说,一心求死的人,抢救时咬紧牙关,不让你插管洗胃,回去后一定要多找人劝劝,心中的疙瘩不解除,很难真正救活他的。

     老伴和大儿子日夜看守、照顾,好容易等到康复出院回家了,又找来长辈、同辈的亲戚来开导、守护。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亲戚们也都累了,老伴一个人守在老方身边,长时间的煎熬,老伴已是心力交瘁,苦口婆心地说,孩子们挣钱都不容易,花了许多钱把你抢救回来了,咱们要好好地活着,不能拖累他们了。

       老方说,发生这样的事,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是我死后,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受他们的气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呢?不如我们一起死吧,老伴苦苦哀求,你不要再害孩子们了,老方哪里依她,说着就起身扑向老伴,双手掐住老伴的颈部,老伴本能地挣扎、呼救,声响惊动了隔壁的儿子,眼看着倒地不动的老伴,老方又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木工凿子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戳刺,当儿子踹开房门后,惊呆了,一身血窟窿的老方已经倒在地上,血液作喷溅状,到处都是,眼看着是不行了,进门的亲戚们慌忙抱起老伴一探鼻息,发现还活着,连忙抱出房间,进来的人们谁见过这场面啊,一个个直打哆嗦,倒在地上的老方,身上还在不停地冒着血,一个个血窟窿,处处都在要害上,人已是不动了。

      几个人来到隔壁邻居、也是老方的弟弟家,老方的老伴也被抱到这里了,家里不敢待了,老方的弟媳找来热水把老方老伴身上的血迹擦洗掉,发现只是掐晕了,身上没有其它外伤,此时刚刚苏醒过来。悲痛万分的老方老伴,放声大哭,大家都陪着流泪,默不作声。平复了心情过后,大家觉得这样不是事,还是要过去看看才行,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刚刚出事的大门边一看,又惊呆了,倒在地上的老方不见了。

    只见满地的血迹,凌乱地被延伸到房子外边,门前一块空地,空地的边上是老方之前挖的一个小水潭,供平时老伴洗拖把的。如其说是水潭,不如说是个小水坑更合适。因为时处深秋,水潭里的水真的很浅,老方静静地躺在水潭里面,最终还是被水淹死的,谁见过用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永远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根据现场的血迹来看,老方是爬着、滚进水坑的。这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必死的决心、惨烈的方式,所有人都呆呆地发愣。


当晚几个在现场的亲戚,其中有一个是我的一个兄弟,半年后才平复了心情,惊叹电影都不敢这么演的,他们两家也是隔壁邻居,从此晚上不敢出门。后来搬离了那个房子。

这时大家一定要问了,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时年老方其实年龄并不是很大,身体很好,手脚勤快,家里的日子还可以的,两个儿子,都成家了,按说老方也可以享福了,老方的性格耿直,平时话也不多。事情的缘由其实很简单,在初秋的一个晚上,老方的小儿子与儿媳发生矛盾,两人在楼上闹的动静很大,老方夫妻俩刚刚来到二楼的走廊,还没来到儿子的房门口,不曾想小儿媳妇非常跋扈,也许是一时地冲动,一句话就将这个耿直的老汉送进了无底深渊。

      “不要脸的老不死的,大晚上的我身上都没穿衣服,你到我房间来干什么?”话音未落,一个玻璃瓶子飞出房门,正好砸在老方刚刚露头的脑门上,鲜血直流。此时,楼下有许多邻居过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有看热闹的人目睹事情的经过,知道这泼妇般的儿媳妇口无遮拦,连忙几个人拉住老方一边查看伤口,一边走下楼梯,嘱咐老方两口,年轻人的事不要去干涉,让他们打去吧。

      此时的老方脸色煞白,牙关紧咬,一言不发,浑身颤抖。老方老伴不停安抚、相劝。停顿了一会,老伴去厨房弄点热水来给老方擦洗伤口,不大一会走进房间就发现不对,老方两眼发直,嘴角流着粘液,脚边倒着一个农药瓶子,老伴一声惊呼,外边的人赶忙进来查看,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帮忙送医院,接着就是开头的一幕了。


要说家庭矛盾那个家庭都有点,谁见过这样血腥、惨烈的场面啊,一个毫无底线、口无遮拦,一个刚直不阿、受不得半点羞辱。也可能有人质疑事件的真实性,我倒是想告诉大家这个仅仅是我杜撰的故事,斯人已逝,留个我们不仅仅是一声叹息,对这个爱惜自己名声、名节比身家性命还重的老人,我不想有半点亵渎,这么多年来,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语言组合将这个故事告诉世人,说实话,我的心情是沉重、复杂的,我没办法劝解世人对待生命的尊重,面对死亡也心存敬畏。我们也无权去指责这个儿媳妇的没有教养。留给她的是余生无尽的忏悔。后来,我也有在路上碰到过,一个柔弱、文静的身影和略带愧色的容貌,让我无法相信,曾经的无知放纵换来的往后余生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更是一件无比残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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