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走来的老人精神抖擞,步履稳健。在面容中的慈祥是岁月累积的温柔。他笑呵呵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只见食指和无名指的关节向外突出,异常难看。吴老却镇定地宣告:“别看他们长得丑陋,立下的汗马功劳数不胜数。”那是一双“长了眼睛的手”,了解肿瘤的位置和它的解剖关系。有时候满腹腔的血,“长眼睛的手”一伸进去,一摸在这儿,这根血管一掐,血就止住了。
再次凝望那只手,感到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沸腾:这是一双技术手,见证了16000个患者的起死回生。这是一双大爱手,成全了无数家庭的美好。这是一双畸形手,手术起来不管白天与黑夜。
直到现在,96岁高龄的吴老还奋战在无影灯下。吴老说“手脚变形那是岁月的礼待。只要能救治病人,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但吴老,也会疲惫。
在护士长写给吴老的信中我们了解到,手术后的他穿着湿透的手术衣,靠在椅子上,双手在微微颤抖;“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在手术室倒下了,你知道我是爱干净的,记住给我擦干净,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一脸汗的样子”。
吴老表示,每天在工作中度过,才不浪费时间,在手术台上,才能言传身教的教会更多年轻人。他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攻克肝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必须争分夺秒。”国之大医,终会得到许许多多人的感念。留在人们心底的,将是他在手术台上叱咤风云,是他对病人的春风十里,更是他眼神中的清澈透亮。六十年前,他搭建了第一张手术台,到今天也没有离开。手中一把刀,游刃肝胆,依然精准,心中一团火,守着誓言,从未熄灭。他是不知疲倦的老马,在肝脏的方寸之间,把病人一个一个驮过河。”
屏幕戛然而止,我却仍在发呆。我含着泪眼告诉妈妈:妈妈,我明白了,红船精神,就是吴孟超爷爷对工作的呕心沥血,对病人的无微不至,对肝胆事业的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