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所向往的就是你的方向,而多少人都死在了即将出发时候。
走在路上,肉体总会反应灵魂难以诉说的悸动;许是一个向往远方的人,在看着车窗外的大山林海时,条件反射的想到“何时才能脱离这个牢笼,去往一处想去而迟迟不能动身的远方”。此刻,车窗外的便可能是想要到达的地方;然而这些都像是存在脑海里幻象。
上了车的人,一般很难再去下得去;滚滚车流,容不得我一个人下车跑到别处的地方晃荡。如果此刻下车估计会被后面的车辆撞翻摔个四脚朝天又或无情地碾压,在现实社会哪里有可能只允许跑到路边缘做个心安理得的拾荒者。
山峦重叠,远远看去,一条狭隘长地道路从两座大山间向着远方蜿蜒而去,没有人知道哪里才是道路的尽头,或者它其实就是没有尽头的,又或许它的尽头是远方呢?嗯!是的,它的尽头一定就是远方。
山区午后时刻,乌云里的水珠倾盘而下,一场特大的暴雨扑到在了大地的怀里,无论大小,大地总能以宽容的怀抱来迎接它的到来。
雨的到来,洗礼了鲜有人到来的群山,许是连老天也不愿这片净土沾染上人类的气息,毕竟人类着实难缠。
大雨淋漓,密集的水珠形成了一场朦胧大雾,我是看不见远处的山峰美景了,连近处的山草树木怕是被人发现了般地隐藏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车上只有三俩位旅客,同排隔着通道的左边靠窗的位置做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妹纸穿着牛仔短裤,细长的大腿卷曲在小小的座位前,红色的上衣倒是搭配窗外的景色,一条细小的橡皮筋半束半散她那有些凌乱的秀发;正在闭目休息的她,大概是因工出差的人在路上是很疲惫的。而我倒是有些许的兴奋,只要在路上我就能感觉到远处的某个地方在呼唤着我,大概我并不属于这里的吧。
窗外竟是灰暗的色彩,原来没有太阳的时候,云会变成了乌云,连绵一片,压城欲摧;有太阳的时候,云会变成一小朵小朵,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如同诗句里的云卷云舒,充满着诗情画意。
来时风雨交加,归途山水如画,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我与世界隔着一层车窗玻璃,出不去的是我,进不来的是它;常想归于山水之间,化作小溪旁的小竹子,不关心高矮胖廋的问题,只关心能否不停地吸取甘甜的溪水滋润心底深处的寂寥。
雨后不久,旁晚六点夜色渐渐降临;远处的山顶仍有些光线,而山脚下的小户人家早早亮起人类科技带来的便利,轻轻按下按钮,屋子瞬间通亮,白炽灯的光芒在黑夜里依然能驱逐黑暗,仿佛生命之火温暖人心。一点点的灯火在山间汇聚成繁星,这也是指引山里人寻找家的灯塔。
我想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不属于山里;我只是一个游客,一个标记十足的外来者,远离这片净土仿佛才是最好的选择。事实上,我也正在远去,离开这片不愿外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汽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提醒着我应该回到我的生活里,回到水深火热为生存打拼的现实生活中。我是知道的,我应为我的生活努力劳作,努力赚钱;但是像孙少平所说,除了钱,生活应该有点什么其他的东西。
生活是一股洪流,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人是不愿随波逐流的,他始终有他独特的生活方式,这样的人能够与自然交流,也得其眷顾,保持内心的纯净不被外物污染。如同一朵洁白的花,成熟飘落化成泥土中的养分也始终如一。
洁白干净的花在那些枯黄落叶中难免显示格格不入,有人称其为异类,嘲笑它如此怪异另类。不能怪它们无情地嘲讽,毕竟在一堆枯黄落叶之中怎么允许一朵洁白的花的存在其中呢。洁白的花就应该跟洁白的花在一起,各不相同的确实是该分开,按类区分开来。大概是风开了个的玩笑,造成了这样的困境。
远离人间烟火的山区,夜更深了;除微弱的车灯照着前进的方向外,周边陷入了黑暗的围困中;暗无灯火,漆黑无比,看不到窗外的景色甚至连自己都看不见了。天空是黑色的、大地也是黑色的、山峰黑色的、树木也是黑色的;车灯照耀外的所有地方都是黑色的,黑暗让人恐惧让人怀疑前方的还有多远才到终点,终点站会不会是另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除了汽车发动机地轰鸣声,周边没有任何虫鸣鸟叫;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天空才泛黄了起来,那是由无数盏灯汇聚在一起照亮的天空;是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此刻应该还在为微薄的收入努力劳作着,而我也将重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看着那泛黄泛黄没有星月的天空,我要下车的地方就在前方,就在这里了啊。
车上的音响突然响起了歌声,不知是何人所唱也不知是哪首歌曲,大概是这趟旅途即将结束,歌声唤醒沉睡的旅客,前方即将到站,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