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2022年5月6日
今天是生病的第401天。
也许是与环境有关,每至医院便感到窒息,这次也是如此。返家时是极其欢喜的,降落在病房即开始想死。消极情绪在蔓延,房间里也闷热,人与人不相熟,一切都不那么好。生活真正好过吗?也是有甚佳的瞬间的。很多时候我学会欣赏美,偏爱阳光、也喜爱黑暗,一切事物与事物的对立面都是美的。我热爱光明,却爬行如蝼蚁;我向往树木,但强迫自己接受自身的渺小。矛盾与矛盾之间,我在夹缝中生存,这大概就是我不快乐的原因。
不该想把这些文字发表的,有一种完成任务般的紧迫感。我想起高中年代被堆积成山的作业紧紧相逼的日子,是会感到深深的害怕与恐惧的,好似挣扎于泥沼,不可逃脱。那时的历史老师很严厉的,可能是我太敏感。可是我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午后,被罚站一节课哭泣着的自己,难堪又感到羞辱。倒也是他给我们布置堆积成山的作业,让我和同学们苦不堪言,但也只持续高一一年而已。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擅长理科而偏向虎山行的缘故,实在是被折磨过深。
我是该随身携带记事本的,像一位真正的写作者一样。有太多太多的灵感乍然出现,可又霎然间随风飘走了,不可捉摸。就像方才随刘女士出去购置物品一样,细密的水雾飘洒在脸上,有些字句似涌泉流出,只是看得见而摸不着罢了。
这里的水果也是天上之价,比如一个西瓜要价一百,索性甜脆,在肉疼之余倒也算安慰。在这里的事事都不是那么顺心的,就像上午时分去浏览室看书一样,陌生女人旁若无人地共放网课。“我没有耳机!”,“我没有耳机!!”一遍遍地强调振聋发聩,竟是让刚才让她戴上耳机的我激灵起来,想起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我似乎也常常是有的。不知道忍受这样的我的父母是否像忍受这名女子的我一样,出离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有位阿姨来瞧我书写,当真羞愤极了,仿佛自己的隐私被发现,就像幼年时期在卫生间被男生看到还被过分嘲弄,“她有什么好看的,胖成猪一样”。
病房里的女孩子又开始哭泣了,为什么用“又”呢?其实我是第一次见她,只是这里的人大多情绪高低起伏,哭哭啼啼是常有的事,才让我产生这种错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盛开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