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ginia Woolf(著)
花下人(译)
简单说来,书被划分为各种不同的类别,有小说、有传记亦有诗歌。
因而我们总是习惯性的认为,应当先把书分门别类,然后再从每一类中去学习我们应该学习的知识。
只是很少有人会去思考书的本身究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在一段阅读过程中,我们的思维总是不自觉的便处于一种混沌矛盾的状态。
例如我们潜意识里认为小说的内容就应该是真实可信的,诗歌就应当是虚无缥缈的,人物传记必定是只褒不贬的,而历史类书籍一定带着扭转读者个人偏见的意图的。
当我们拿到一本书时,假如能先摒弃一切先入为主的话,那么我们无疑为自己的读书过程开了个完美的头。
切忌将自己的想法硬塞给作者,而要试着去深入了解作者,成为他的同事或同谋。
倘若你刚读到某个开头就已经开始指指点点或有所保留的话,变无缘吸取那些蕴藏在字里行间的精华。
何不试试看全身心的放空自己的偏见和主观?这样你会发现那些藏匿于文字间的细枝末节正为你安排一场独特的约会,在这场约会中你将邂逅一位素未谋面的友人。
走进他的身边去了解他的一切,很快你就能探索到作者正在向你传达的或者说试图向你传达的那些更加清晰的讯息。
不妨先从如何读一本小说开始下手,作者创作一本32章节的小说的过程就好比是在建造一座高楼大厦,然而相较于实体的砖瓦石块而言,文字就显得愈发捉摸不透了,阅读这一过程远比看这一过程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要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就摸清一本小说的脉络框架,最好的方法或许是写作而不仅仅是阅读,只有写作才能带你亲身体验文字创作过程的艰难坎坷。
在写作之前先去回忆书中一些令你印象深刻的场景吧,例如同一条街道的两个拐角,例如你路过时正听见两个人的闲聊,例如树影婆娑,路灯在夜色里舞蹈,人们的语调悲喜交加。在这一回忆的过程中,似乎整个的场景和构思你都了如指掌。
可当你提起笔用文字去还原这一画面时,你会发现先前完整的场景顿时化为无数个破碎的片段,这些片段彼此冲突,零零散散,你不得不对一些进行淡化,而对另一些进行突出。
在这样一个淡化突出的过程中,你很容易就流失作者自身想要表达的某种情感。
这时候暂且先把你的那些含糊破碎的文字放到一边,去找一些著名小说家的精品来借鉴品读一番,如迪福,简.奥斯汀,哈代,都是优秀的作家代表。
接下来你变更容易去读懂他们的文学造诣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正与一名与众不同的作者(迪福,简.奥斯汀,哈代)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更是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全新的世界中。
在读《鲁滨逊漂流记》时,我们正在一条平原公路上跋涉,我们不断经历有趣的情节,光是情节本身以及情节发生的顺序便足以让我们体会到不一样的乐趣。
然而对迪福来说意义高于一切的冒险经历在简奥斯汀看来却是一文不值。
打开简奥斯汀的小说,我们来到了一间客厅,人们坐在客厅里闲聊,每一个人的交谈都像是一面属于自己的镜子,刻画出各自的性格特征。
就在我们对这间会客厅以及客厅中的人物感到熟悉时,这个时候我们开始转向哈代的世界的话,我们的思维无疑又将经历一次360°大旋转。
我们来到了一片荒原,头顶上空闪烁着璀璨的星光。思维的另一面开始得以展现---这是一种仅仅在孤独中才会得以暴露的阴郁面,与平日社交圈中所展现的阳光面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我们并不是在与人类建立关系,而是在与大自然与命运构建某种特殊的联系。
尽管这些作家向我们展示的世界被赋予了自身的独特性,然而每一个独特世界的内部却有着整体连贯性。
每一位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都时刻遵循着一套自己的视野法则,然而无论他们的作品读起来有多么的费力,都不会像那些半吊子作家一样在同一部作品中混杂两个世界那样叫我们读起来摸不着头脑。
因此当我们从一位作家读到另一位作家时,例如从简奥斯汀读到哈代,从皮科克到特罗洛普,从司各特再到梅瑞狄斯,就好像是一颗被连根拔起左右扭转的植物一般,从这一边被甩向那一边。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将小说的阅读称为一项有难度的精细活,如果你渴望充分的去利用一位小说家(即伟大艺术家)向你传达的价值的话,你不仅要有高度敏锐的洞察力,更要具备充足的勇气和丰富的想象力。
【性格温和的神经病
爱上写文
爱上旅行
爱上不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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