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萦绕心中纷繁复杂的心事都变得简单,仿佛被乡间的风一下子吹散了。农舍静静,天空纯蓝,一轮耀眼的暖阳,照着开阔的田野,掩映着远村的树影轮廓。
今天大年夜,岁月在这一刻终于蜕变到了顶点。归乡拥堵的人流融入乡村,却没有看出多少人影,乡村寂静,村道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冷风卷起落叶,难掩冬日的凋敝。
我今天睡了懒觉起来,父母把早饭热了又热,吃罢早饭,我就在院门外的丰收河边转转,看着河水流淌,岸苇枯黄,河面光影粼粼,我拿出相机拍几张照片。
丰收河流淌了几十年,现在依然涌流向前。我小时候就在河里玩水,那时河面宽阔,水流饱满,生机勃勃。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河水浅瘦,蜿蜒向远,和村庄一样,呈现出一派过时的老气。
每次我们回来,我妈就会紧张,她总是担心我们吃不好,说自己老了,做不动了,不能烧饭给我们吃。每次我都不耐烦的安慰她,别多想,到时我们来烧。
简单吃过中饭,我们要去一下丈母娘家,去墓园给老丈人送压岁钱,爱人和丈母娘每次都哭得撕心裂肺,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失去的疼痛无法忘记,尤其在那个悲伤的环境里。
等到我们再回来,一进院门,意外看到姐姐一家三口过来了,姐姐和我妈正在厨房忙碌着。
本来我妈一直有心事,不知道年夜饭怎么烧?这下可以放下心来了。我姐做事麻利,在厨房里切切烧烧,我妈在后面打下手,我父亲烧火,乡村土灶,煤气灶一起,厨房里雾气腾腾。
今年姐姐一家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人多热闹。冬日的太阳走向西边,空气慢慢变得冷冽起来。夜幕不知不觉覆盖下来,点点星光闪亮,远近有零星的鞭炮响起,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开始了。
以往我们和父母一起吃年夜饭,总是稍显冷清,就我陪父亲喝一点酒,很快就吃完了。今晚有姐夫在,年夜饭丰盛得多,酒也喝得热闹。
吃完姐姐一家回去,我们洗漱以后,给父母压岁钱,父母给儿子压岁钱,都是美好的祝愿。此刻夜色沉沉,星光闪耀,除夕的祝福不时响起,春晚正在进行。
父母按照他们的习惯,早早睡觉了,我们各自玩手机,春晚一会过去看一会,没头没绪,也就看得无所谓,缺少耐心,一直到零点钟声敲响,都不知道到底看过哪些节目?
夜深了,手机里的祝福不断,新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