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徐庶《以假乱真》最新章节阅读_(以假乱真)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以假乱真(刘备徐庶)完结版免费阅读_以假乱真全文免费阅读_刘备徐庶《以假乱真》全文免费阅读_以假乱真全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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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刘备徐庶

简介:刘封挨了刘备一巴掌,悻悻退下,不敢再言次日刘备和诸葛军师坐堂,处理荆州事务堂下主簿,将荆州的府库钱粮,人口数量,兵马分布等文件,抱了一大摞,呈在刘备的面前“这些钱粮,还足够支撑半年有余,没想到蔡瑁张允,竟然就此舍弃而去,丝毫不心疼!”刘备看罢,慨然叹息说道“此数不实,荆州的钱粮,足够支持一年有余!”诸葛明并不看那些卷宗,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负责府库钱粮的主簿...

“军师,你不知道曹操,我跟他久打交道,此人甚是诡诈……”

刘备想起曹操,心有余悸,对于这个可怕的对他,他脑仁都疼。

“我听说昔日曹操煮酒论英雄,对主公评价最高,如何今日主公,却对曹操如此忌惮?”

诸葛明看到刘备那面无血色的模样,轻轻一笑,把弄着手里的折扇,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

“这……备驽钝,怎敢成天下英雄,不过是那曹阿瞒虚妄言之。”

刘备尴尬至极,作为一方的统帅,却如此浮躁胆怯,实在是丢份丢大了。

“置酒来,我与主公共饮畅谈一番!”

诸葛明似乎浑然没有把夏侯渊的一万虎豹骑放在心上,仪态随意,更甚从前。

“主公……”

糜竺神色惊慌,早已被曹操南下的消息,震撼的神魂散乱,看到诸葛军师如此从容,心中越发的疑窦丛生,不知道军师又是演的哪门子的戏?

“置酒!务要丰盛!”

刘备反躬自省,也觉得适才太过不够沉稳了,此时看到诸葛军师丝毫不慌,自己的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挥了挥手,命令即刻准备。

新野的酒肉,早就准备好了,天降大雪,犹如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将所有的应用之物,全部冷藏。

糜竺下去,过不多时,带着十几个军士,在新野的城头上,搭起一个帐篷,一张方桌。

其他酒肉果品,各色菜肴,摆的满满当当。

旁边升起火炉,放着一个盛大的容器,用来煮酒温菜。

糜竺令军士退下,亲自站在桌边,添酒布菜,侍奉刘备和诸葛军师。

“主公,依你看来,曹操阵营之中,谋士如何?”

诸葛明轻轻碰杯,和刘备干了一碗,开口说道。

“程昱、刘晔、满宠、荀攸,都是天下奇才,但若论智谋之高,当属郭嘉。郭嘉之后,荀彧次之。”

刘备叹息了一声:“也幸亏郭嘉早故,否则我……”

言辞之中,再次升腾起对曹操的畏惧。

“不久之前,我有徐庶,足可挡之,因此并不畏惧,可惜后来,徐庶被程昱设计赚取许昌,我便……”

刘备心中胆怯,说话便也吞吞吐吐。

“徐庶?”

诸葛明微微一笑:“他不过在襄阳学堂,听过几堂课而已,真是成也徐母,败也徐母!”

昔日,诸葛明在襄阳开学堂授徒,得弟子三十六名。

蔡瑁设计,带兵围住学堂,放火焚烧。

三十六名学子走脱。

而其中一个,便是徐庶。

那一日,徐庶得知徐母身体有病,特地请假在家侍奉老母,不在学堂之中,这才幸免于难!

可惜之后曹操用计,也是模仿徐母的笔迹作书,将徐母软禁,胁迫徐庶抛开刘备,独身前往许昌。

“诸葛先生,什么襄阳学堂?难道您和徐庶,也是早就认识?”

刘备听到诸葛军师提到徐庶,目光深邃,失惊的问道。

但诸葛明并未回答刘备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郭嘉年少轻狂,锋芒毕露,此人智商虽高,情商为零,不明官场规矩,不懂为人处世,早死是必然的结果!”

此言一出,刘备再次震惊,手里的酒杯一震,半杯酒洒在桌面上。

“依军师之言,莫非郭嘉之死,另有隐情?”

刘备凑近诸葛明,压低了声音悄声问道。

站在旁边的糜竺,也是八卦劲十足,虽然身体未动,但两只耳朵支棱起来,仔细倾听着军师的剖析。

“哈哈,这个嘛,你自己品,自己细品。”

诸葛明不再继续,话锋一转:“曹营阵中,若论智计,只有三人,可称的上绝世奇才!”

诸葛明伸出三个手指,淡淡的说道。

“哪三人?”

刘备瞪大了眼睛,迫切的问道。

“荀彧荀文若,贾诩贾文和!”

“荀彧之才,不次于昔日兴汉八百年的张良。可是他却不学张良功成退隐,早晚必死。”

“贾诩之才,与荀彧不相上下,却比荀彧更加深沉,懂得潜藏身形,毒蛇伤敌无数,却了无踪迹!”

刘备点了点头,深以为是:“确实如此,贾诩为人低调,城府极深。曹营之中,很少有人与他结为至交,却也没有人与他势同水火。”

“那还有一个人呢?”

刘备想起刚刚诸葛军师提起的三个人,好奇的问道。

“还有一人,可称得上是贾诩第二。荀彧不死,此人永无出头之日!”

刘备心里一颤,打了个寒噤。

贾诩之阴柔险毒,已经令人闻之色变了。

难道曹营之中,还隐藏着另一个高手?

“这人是谁?曹操手下之人,我多曾见过,似乎并无……”

刘备努力翻着脑中的记忆,将曹操所有的谋士过了一遍,似乎都不符合军师所说的评价。

“此人复姓司马,字仲达!”

诸葛明淡淡的说道。

“司马懿?”

刘备差点笑了出来。

“军师,你这一点,倒是看走了眼了!”

“司马懿不过是个文官,甚至没有参赞军机的资格,岂能称得上智谋之士?”

诸葛明并没有解释,浅笑着将手里的酒杯托在掌心,轻轻的喝了一口。

“此次兴兵,若以程昱刘晔之流,当攻打襄阳,合击我襄阳之兵。”

“但贾诩最善阴谋,必然建议曹操,行围魏救赵之计,轻兵简装疾行,突袭新野!”

刘备失惊,原来攻打新野,乃是贾诩之谋!

“但荀彧贾诩,多谋而计迟,和昔日陈宫,倒有几分相似!”

“攻打新野,地利人和皆占之,却忽略了天时!”

诸葛军师忽然转身,将杯中酒泼在城墙上。

刘备一怔,但随即猛然醒悟!

起身弓腰行礼,再拜军师诸葛:“昔日曹操煮酒论英雄,天下皆知。如今军师煮酒,将曹操帐下之人,个个剖析,入骨三分!”

“我有军师协助,天下无往而不利!”

……

许昌。

夏侯渊领命退下之后,曹操兴致又起,传令下去,置酒部席,再次开宴席。

铜雀台上的酒席,众人多未尽兴,这次重开旧宴,个个喜笑颜开。

“主公,此次兵伐新野,围魏救赵,我看刘备不但插翅难逃,恐怕他襄阳的三万大军,早晚也是灰飞烟灭!”

陈群置酒在手,大笑而起,敬曹丞相。

“这都是文和与你众谋士之功,我当敬你们!”

曹操心情大好,站起身来,遥遥碰杯,和众臣喝了一碗。

“臣私下里,也曾想过侵略荆州的方略,刘备刘表,始终一体,刘备犹如一根钢钉,钉在新野,我若全力拔之,又恐刘表趁乱袭击。但要攻打刘表,刘备又不可不防。”

“如今看来,刘表之死,才是瓦解荆州的最大利好!刘备以为刘表报仇为名,攻打荆州。如今我以拯救荆州为名,攻打刘备,又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程昱哈哈大笑,思量偷袭新野的秒策,真是奇思妙想,匪夷所思。

“众将!”

曹操起身,端着酒杯来到大众阶下。

“此次妙才突袭新野,必能成功。若成功,荆州一半,都是我的了!”

“若的荆州,顺流而下,则江东一战而下!”

“然后西出巴蜀,天下可定了!”

曹操得意忘形,带着几分酒意,哈哈大笑!

“到那个时候,孤便功成身退,诸君封侯拜相!”

众臣个个得意,哈哈大笑,纷纷置酒庆贺。

贾诩点头微笑,并不言语。

荀彧眉头微微一皱,也沉默不语。

群臣畅饮,不到半个时辰,大帐内的数坛桃花酿,便喝了个空空如也。

“上酒!上酒来!”

曹操还没有尽兴,催促着喊道。

侍卫官急匆匆抱着一坛美酒来到大帐之中,敲开泥封。

可是倾倒之下,滴酒不出!

“天气严寒,酒都冻住了,奴才这就温酒,再给丞相送来!”

侍卫官连连告罪,匆匆的下了大殿,去温酒化冻去了。

“许昌没有下雪,还如此酷寒。不知道新野的刘备,是不是把大耳朵都冻掉了呢?”

曹操哈哈大笑,志得意满。

“不好!”

贾诩忽然面色一变,推倒酒杯,站了起来。

众人惊愕,曹操也停止了笑声,震惊的看着贾诩。

一向沉稳阴沉的贾诩,还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

“主公,夏侯将军此去新野,恐怕要大败而回了!”

贾诩颤声说道:“新野天气寒冷,比之许昌,更甚数倍!夏侯江军轻骑疾行,没有攻城器械。若是新野城头,泼水成冰,纵然是猿猴也上不去,何况我虎豹骑兵?”

荀彧也站了起来,忧心忡忡的点头说道:“我等思虑不够周全,却已得意忘形……”

“曹仁的数万大军攻打新野,都大败而回。夏侯渊的虎豹骑,定然更不是刘备诸葛的对手了……”

“其变数,在于诸葛……”

“恐怕新野孤城,原本就是诸葛卧龙,部下的诱敌之计啊……”

荀彧话未说完,曹操的手中酒杯已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又是诸葛匹夫!!!”

曹操怒吼!

“快!”

“快给夏侯渊传令,命其驻扎宛城,不可轻进!”

“只可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万万不可强攻新野!!”


新野,弥漫着一派紧张的气氛。

除了孔融,刘备在许昌,也有许多交情甚好的朋友,许昌的所有动向,刘备同样可以随时掌握!

“十日之前,曹贼已经在圣上面前,提出提兵南下的计划。孔融因反对用兵,被曹操立斩在朝堂之上!”

刘备捏着信纸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昔日孔融在北海之时,遭受黄巾余党程远志的围困,得蒙刘皇叔搭救,如今孔融投桃报李,为了阻止皇叔被曹操所害,反而丢了自己的脑袋,也算是够意思了!”

诸葛明自然明白刘备和孔融之间的事情,十分感慨的说道。

“依照信中所说,只怕月余之间,曹操就要南下,这次发兵,必定倾巢而出,来势汹汹。到底怎么抵挡才好!”

刘备极为烦恼的把信丢在桌上,摇头叹息,也不知道是为了孔融之死,还是新野之困。

“大哥,怕什么,来多少人,干就完了!“

“那个时候,咱不过数千人马,都不怕曹仁十万铁骑,如今咱们有这五六万人,又怕什么!”

张飞把眼一瞪,无所畏惧的说道。

刘备不说话,只顾着叹息摇头。

诸葛明微微一笑:“张将军,曹操原有青州兵,不少于三十万,河北破了袁绍之后,又得冀州兵不下三十万,再加上新招募的兵马,恐怕不下八十万人,不知张将军可能挡之?”

“俺……”

张飞咧了咧嘴,呲了呲牙,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八十余万!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他们哥三个起兵以来,最惨的时候,手下不过就有两三百人马,最雄壮的时候,也不过五六万,不足十万!

八十余万!那简直是做梦一般!

饶是张飞气势雄浑,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的略怂了!

“先生,可有什么破敌的良策?”

关羽一直沉默,心里思量着对策,又把上次败曹仁的攻略复盘了一遍。

但虽然精妙,但一计不可二用。何况一张网罗草鱼的细网,怎么经得起鲨鱼的冲击?

这一次,曹操势大,便犹如一只饿了许久肚子的鲨鱼,会将新野和整个荆襄,都吞入腹中!

至于其他,益州和江东?

那就要看这只鲨鱼吃完了新野荆襄之后,肚腹之中,还有没有饥饿之感,胃口还浓不浓了!

“没有良谋!”

“二爷,您忘了,我此次前来,可不是做您的军师的。”

诸葛明轻轻一笑,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院中的花圃面前,欣赏着艳丽的花朵。

晚秋,霜露浓。

抹在花瓣之上,犹如涂了一层晶莹的月华露。

“先生!”

刘备从后,轻轻的走了过来。

“虽然先生不做军师,但还望能看在新野十几万百姓军民的份上,替刘备出谋划策,保全新野荆襄。”

刘备语声哽咽,诚意满满的说道。

诸葛明沉默不语,只顾着低头轻嗅着花瓣的余香。

“先生,这场大战,咱们新野,有几成胜算?”

刘备略觉尴尬,但沉默数秒之后,还是决定继续问道。

“没有胜算,一丁点的胜算都没有。”

诸葛明终于摇了摇头,语态十分平滑的说道。

“什么??难道我大汉,真的要覆灭,再无兴盛之机?”

“求先生可怜天下大汉百姓,救刘备脱此大难,大恩没齿难忘,来世结草衔环,不忘补报!”

刘备震惊,大急之下,上前一把扶住诸葛明,双膝一屈,就要行下跪之礼。

“皇叔!皇叔不必如此!”

诸葛明最怕的就是刘备下跪和哭泣,急忙拉住他的衣襟:“新野弹丸之地,纵然卧龙在此,也抵挡不住曹操百万雄师!何况我还不是卧龙?”

“你就是跪死在我面前,我也无计可施啊!”

诸葛明一副无奈的模样,摇头叹息说道。

“那……”

“孙刘联盟呢?可能抵御曹兵?“

刘备忽然抬起头来,睁着眼盯着诸葛明,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三顾茅庐,拜望诸葛明,每一次诸葛明的谈吐言辞,他都牢记在心,回来做好了笔记,来回的翻阅参研。

他记得第二次拜望诸葛先生的时候,先生曾说,他无舌战群儒,促成孙刘联盟的本事!

这让他印象深刻!

舌战群儒,他不明白,但是孙刘联盟,却是再浅显不过!

江东孙权,实力雄厚,若是真的能够引为援手,倒未尝不是一个方略!

诸葛明再一次摇了摇头!

“皇叔,听我给你分析一二!“

“如今天下大势,只有曹操,刘荆州,江东,西凉这四方势力。当年十八路诸侯烽起,皇叔占据徐州之时,乃是最好的机会,可惜皇叔没有把握天时,未能站住脚跟。”

“如今天时早已不复存在!”

刘备点点头,又摇摇头:“怪我那时不得先生,无高人指点。我只认为把徐州让给吕布,令吕布和曹操大战,我能从中坐收渔人之利。可没想到吕布远非孟德敌手,我也落得人地皆失,飘零在此。”

刘备把丢徐州,说成了让徐州,只是为了不丢面子。

毕竟屡战屡败并不光彩。

诸葛明并未搭理刘备,继续说道:“再说地利。若刘皇叔掌握荆襄九郡,尚有一搏之力。如今弹丸新野,里无存粮,外无救兵,又无险可守。荆州那边,隔岸观火,甚至在你背后摆你一刀,也不一定!”

“可以说地利优势,荡然无存!”

诸葛明一席话,让刘备整个脸都绿了!

“先生,你这话可有根据?刘表乃是我的同宗兄长,对我不薄,甚至累次让我去荆州,统领荆州事宜。怎么会做出同宗相残之事?”

诸葛明苦笑一声:玄德公,你也太天真了吧!

“听说荆州刘景升病体难支,一应军务政务,都落在了四大氏族的手里。恐怕真到了兵临城下的光景,刘表也无能为力了!”

刘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昔日蔡瑁追的他屁滚尿流,若不是的卢马越檀溪,救他不死,这时候可能早就投胎转世了!

先生的话,果然有理!

“再说人和!”

“荆州对你,极不友善,想要结盟,痴人说梦。而江东孙权,素有大志,可是以皇叔此时微末的实力,想要跟孙权对面而坐,商谈合作,恐怕还不够资格!”

“跟我谈,你凭什么?”

诸葛明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刘备。

刘备脸一红,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先生说的极是……备……备虽然是皇叔,起点却低……”

“昔日桃园结义,是扔了草鞋从戎的,不比他孙权承父兄基业……”

“备也曾思量往江东谈合作的事,实在没有个主意,正如先生所言,备人单势孤,委实不配与江东平等对话……”

诸葛明哈哈一笑:“不过皇叔也不必过于悲观,若是能得一舌辩智囊,过江东舌战群儒,锉其锐气,然后再谈合作,也未尝不可!只‘大汉皇叔’这两个字,便是江东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招牌!”

“曹操南下,江东未必不震惊,不畏惧!”

“孙刘两家一拍即合,合作只在一念之间!”

刘备原本沮丧的脸上,忽然又焕发的生机!

“先生,若是促成孙刘联盟,这一场战,可有胜算吗?”

关羽和张飞也跟了过来,静静的看着诸葛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整个院子,都变得静悄悄的,仿若无人。

“除非曹操犯了致命的错误,要不然就算你们两家联盟,也毫无打赢的机会!”

没想到诸葛明沉默了半天,还是依旧摇了摇头!

刘封挨了刘备一巴掌,悻悻退下,不敢再言

次日。

刘备和诸葛军师坐堂,处理荆州事务。

堂下主簿,将荆州的府库钱粮,人口数量,兵马分布等文件,抱了一大摞,呈在刘备的面前。

“这些钱粮,还足够支撑半年有余,没想到蔡瑁张允,竟然就此舍弃而去,丝毫不心疼!”

刘备看罢,慨然叹息说道。

“此数不实,荆州的钱粮,足够支持一年有余!”

诸葛明并不看那些卷宗,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负责府库钱粮的主簿。

“大人……”

“所有数据,可以查证,并无出入呀!下官怎敢欺瞒大人……”

主簿噗通一下,双膝跪倒,伏地说道。

“蔡瑁张允,生性最是贪心。若无半年的余粮,不敢据守。也正因为他们贪心,这半年的钱粮,必定要如老鼠存粮,封存起来不用,而从氏族百姓身上,再次搜刮一份,用来支应当下的支出。”

“但据我的兵马汇报,蔡瑁逃离之时,仓惶无极,根本不可能运粮而出,且城中并无大火,这钱粮难道不翼而飞了不成?”

诸葛明目光如炬,盯着主簿。

“你伙同荆州氏族,欺瞒我主公,盗取府库钱粮,该当何罪!”

赵云在侧,看到诸葛军师如此笃定,忽然高声断喝一声。

“呲啦!”

随着一声雷鸣断喝,那主簿被吓得裤裆一湿,瘫软在地。

“我招,我全招……求大人饶命。”

关羽张飞在侧,莫不震惊!

军师真乃神人啊,这如许多的卷宗,他看也不看。

却对襄阳城内的一应事物,如数家珍,了然于胸!

章凌郡。

蒯良眉头紧皱,坐在桌前,不住的一杯一杯喝着浓茶,却始终掩盖不了那颗浮躁的心。

蒯越手里拿着羽扇,轻轻的在中堂度着步子,唉声叹气。

他曾听说,诸葛孔明手里捏着把羽扇,淡定自若,因此也想出了这个办法,希望借助于羽扇的神力,来安抚那颗躁动的心。

自从蔡瑁在襄阳开了最后一次会,从三大氏族手里,征集了一倍的粮草之后。作为荆州幕僚的蒯氏兄弟,就再也没有去襄阳,而是选择了退居章凌郡,固守城池。

如今,果然只剩下他这章凌郡和南郡,没有陷于刘备和江东之手。

“大哥,你说刘备攻下了襄阳,下一步会怎么做,会不会攻打咱们章凌?”

蒯越忽然停下了脚步,走到蒯良面前,惊慌的问道。

蒯良摇了摇头,毫无风度的又将一杯浓茶灌入嗓子眼。

“蔡瑁五万精锐,都抵挡不了刘备,何况咱们这里,兵马不过一万……”

“纵然是粮草山积,又有何用呢……”

蒯越懊恼的使劲将羽扇扔在地上,又上前恶狠狠的踩了几脚。。

看来诸葛之谋,不在羽扇,我摇了半天,丝毫没有安静下心来,反而越发的浮躁。

“派去南郡的人,回来了吗?”蒯良忽然抬头问道。

蒯越摇了摇头:“还没有,没那么快,如今到处兵荒马乱,盗匪横行的。咱们的人,也只好走小路,选择最安全稳妥的办法。”

“哼!”

蒯良一阵冷笑,将手里的水杯,重重的顿在桌上,溅起一片水花。

“我看他们是有意回避咱们,唯恐遭受牵累吧!”

四大氏族,若论罪行滔天,首先便是蔡瑁和蔡夫人为首的蔡家。

仅次于蔡氏的,便是他们蒯氏家族!

只因蒯氏,非但财帛巨厚,而且身为荆州的幕僚,很多时候都是与蔡瑁狼狈为奸,互相成就。

也正因如此,蒯氏才从以前的寂寂无名的小族,在二十年间一跃而成为荆州的明文门望族!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南郡的庞德公和黄承彦,压根就不想再跟我们来往了?”

蒯越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

“咱们现在,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荆州之人,恨咱们恨得要死,恐怕早就把咱们蒯家,跟蔡瑁张允一视同仁了!”

蒯良自诩聪明,没想到机关算尽,没有等来曹操来,他们献荆州得高官,却反而被刘备一鼓作气,拿下了荆襄九郡里面的三分之一。

“咱们是上了蔡瑁的当了,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随他们造反,杀了刘表……”

蒯越想起在襄阳的作为,后悔不迭。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送往襄阳和长沙的礼物,可都收下了?什么反应?”

蒯良极为烦躁的问道。

这个时候,他五脏纷乱,六神无主,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智商冠绝荆州的蒯良了。

“襄阳和长沙的礼物,两家都收下了,对于咱们的使者,也都十分的客气。”

蒯越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两家,能够给咱们一线喘息的机会……哎,夹缝里求生存,真是不易……”

蒯良点了点头:“虽然如此,也不能轻信。兵不厌诈,谁知道哪天他们两家,谁的刀就会架到了咱们两家的脖子上?”

“总之若是荆州来攻,咱们就献城给江东,投顺长沙。若是长沙来攻,咱们就献城给刘备,投顺襄阳!”

蒯良一阵冷笑:“若是两家都贪慕那点礼物,不来攻我们,那我们就依然按照原来的计划,等待曹丞相的大军!”

蒯越一拍巴掌,连声叫好:“大哥料事周全!我也觉得,只有投靠曹丞相,咱们才能利益最大化!曹丞相早晚还是要离开荆州,若咱们投顺,必能成为荆州的骨干,咱们在荆州的势力,丝毫不会被削弱!”

蒯良摆了摆手,眉头紧皱。

“也不能如此说了!如今的刘备,简直已经超脱了我的认知!”

“半月之前,我做梦都想不到,就他那点兵马,就敢打江夏,就敢打襄阳!还一日下了十七座城池!”

蒯良的脸色苍白,眼角的肌肉因极度的惶恐而不断的抽搐。

“那个替刘备谋算的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人绝不是孔明,以我看来,此人的智谋,绝对要在孔明之上!!”

“如今的刘备,已经不能以兵力多少论强弱了……”

蒯良忽然站了起来:“再派人,往襄阳,一定探查出来,这背后的高人,到底是谁!”

……

南郡。

庞德公的家业,几乎全部在江夏和襄阳,如今基本沦陷殆尽。

只有和黄承彦合作的一些生意,勉强在南郡运作着。

虽然这些买卖,也足够他一世享受荣华富贵,但一向追求奢华的他,绝不会甘于沦落。

“蒯良来信,想请咱们去章凌议事,被我一直拖到现在,也未答复他!”

黄承彦眯缝着眼睛,悠闲的躺在长椅上,望着窗外屋檐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之所以如此悠闲,得益于他有个聪明的女婿!

孔明早就料定蔡瑁守不住襄阳,因此私下里劝说黄承彦行金金蝉脱壳之计,将襄阳和江夏的所有重大产业都转移到了南郡。

虽然十七城和荆襄三郡的沦陷给他造成了损失,但比起其他三个氏族,还是要好的多去了!

另外!

就在前几日。

黄承彦依照孔明的计谋,私下与掌管襄阳钱粮的主簿搭上了关系,意图将才征敛上去的半数粮饷,据为己有!

这部分粮饷,乃是蔡瑁从氏族兜里和百姓的嘴里硬抠出来的,却没来得及消费便被攻克。

这笔账,既没有登记在册,也没有入库出库的记录!

“只要这笔粮饷到了我的手里,足以弥补我其他地方所有的损失了!”

想到这里,黄承彦更加得意了。

“他们?蒯氏搭不上蔡瑁这条线了,无非想拉我们跟他一起当个同命鸳鸯而已!你老奸巨猾,自然不会上当的了!”

庞德公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他的家产大减,他已经不怎么关心到底谁打的过谁,谁争得过谁了!

反正不管是江东打过来,还是刘备打过来,他该丢的早就丢了!

“庞公,何必如此消沉呢?”

黄承彦斜眼看着庞德公,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轻轻笑着说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你是我,你死的心都有了!”

庞德公感觉这老家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说风凉话,因此怒视着黄承彦说道。

“老伙计,不管襄阳还是江夏,似乎目前都未采取任何限制的行动。你的产业,该运转的还是运转,该赚钱的还是赚钱!”

“只要刘备不查你,不跟你算老账,那赚多少钱,不早晚还是归你?何必嘛!”

黄承彦敛去了笑容,正色说道。

“报!”

“报老爷,襄阳有消息了,急报!”

府里的管家,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看到庞德公在场,略微一顿,继续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庞公也不是外人。”

黄承彦悠闲的说道,他料定必然是那管粮的主簿已经办妥了诸事,来跟他请功受赏了。

“老爷……”

“襄阳的计谋,被刘备的军师给看破了!”

“颗粒未出,反而那主簿被刘备缉拿查办,打入了囚牢……”

管家苦着脸说道。

“哈哈!”

庞德公猛然明白了不少,忽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老小子,原来你扮演黑吃黑,难怪你如此惬意呢!”

黄承彦手里的烟壶,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乎都瞬间冻住了!

这个刘备身后的高人,到底是谁?

我女婿谋划已久的计谋,在他面前犹如老叟戏婴儿,幼稚加可笑。

竟然分毫瞒不过他!

“岳父大人,发生了何事?”

诸葛亮同黄月英夫唱妇随,相依而出,看到黄承彦一脸惊惶的神情,开口问道。

荆州频生变故,刘备江东皆兴兵蚕食。

诸葛亮端坐黄府,运筹帷幄,调度有方,将黄家的产业,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下来。

当日襄阳城,蔡瑁逼迫荆襄的氏族出钱出粮,助他守城。黄承彦身先士卒,比谁折腾的都欢,所出的粮米也多。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拔高标准,让其他的氏族,也尽量多的出血。

因为私下里,孔明早已算定了,蔡瑁肯定守不住襄阳,襄阳不出十日,必定沦陷!

只要蔡瑁逃离襄阳,自己就可以通过和府内主簿的勾结,将那些自己吐出来的,和其他氏族吐出来的粮饷,全部据为己有!

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孔明的计谋,完全失去了效用!

“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脸色好难看呀!”

黄月英看到黄承彦一句话也不说,但整个脸已经变的蜡黄,无半点血色。

“孔明!”

“你的谋略被看破了!”

黄承彦憋了良久,终于上来了这口气,怒声喝道!

“发生什么事了?”

黄月英机智,不在问父亲,转向身边战战兢兢的管家,低声问道。

“少姑爷的计谋被刘备军师看破,所有的粮饷颗粒归仓,都被刘备的府库没收了……”

管家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颤声说道。

“哦……”

黄月英轻轻惊呼了一声,明显感觉到握在手里的孔明手臂,轻轻的震颤了一下。

而孔明另一只手里的羽扇,此时也掉落在了地上。

“刘备竟先我一步,收了荆州钱粮!”

“哈哈,告辞告辞!若我侄子在,定能计成。”

“今日心情舒畅,出去串门去喽!”

幸灾乐祸的庞德公,看到黄承彦盛怒难控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站起来大踏步出门而去。

“这个老东西,就受不了别人比他强!”

黄承彦看着庞德公的背影,恨恨的说道。

……

零陵。

蔡瑁全身披挂,腰悬宝剑,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虽然他在襄阳折了三万兵马,但一到桂阳,立刻又得到了三万兵马的补充!

而且他所掌握的三个郡,号称粮米之乡,粮饷应有尽有,绝不会吃不上饭饿肚子。

“此去南郡,多少距离?”

蔡瑁骑马而行,转头问身边的张允。

“不过三百里,你想干什么?”

张允看着蔡瑁那虎啦吧唧的样子,就有点头疼。

“我想去找黄家,亲自手刃了诸葛亮!”

蔡瑁怒气贯胸,抽出腰刀,将身边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截为两段。。

“哎,孔明虽然可恨,咱们却不能兴师往南郡去寻他!”

张允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南郡地近襄阳,说不定黄承彦这个老家伙,早就已经私通了刘备,铺下罗网等咱们去钻呢!”

“咱们决不能上当,中了他们的圈套。”

一朝被蛇咬,张允此时每迈一步,都是战战兢兢,疑神疑鬼。

“我就搞不明白了!明明咱们在黄承彦的府上,已经见过诸葛亮了。他是怎么能遥控刘备各路兵马,还如此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的?”

蔡瑁气恨恨的说道。

他虽然虎,但并不缺心眼。

如今坐拥三郡,而且是荆州最肥的三个郡。他自然不会轻易涉险,为了一时之怒而不管不顾。

“咱们此时,只能安心防守,以待天时!绝不可兴兵外出,防止被人灭了老底子……”

经过了襄阳之战,张允再也没有那份凭借手里的兵力,打遍荆州无对手的勇气了。

“至于诸葛孔明嘛!我想他早已谋划定了,这才急急慌慌的赶到黄家,又刻意的出现在咱们的面前,目的不过就是给自己洗脱嫌疑而已!”

除了诸葛孔明,天下还有谁叫诸葛先生?

如今传扬四海,刘备得诸葛先生,平吞荆襄,剑指天下!

除了诸葛孔明,又有哪个诸葛先生,有如此的神通,且如此明白我荆襄的所有细节和人性?

只有那个顶着隐居卧龙岗的名头,却整天神不知鬼不觉,隐蔽不出的诸葛亮了!

“诸葛孔明!我必杀你!”

蔡瑁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挥舞军刀,连续砍翻了几棵大树,来宣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

……

“水镜先生,荆州之事,你想必是尽知的了!”

水镜山庄上。

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端坐在一处凉亭之上,桌上的茶杯里,新添的茶水冒着一抹抹白烟。

虽说是凉亭,不过是司马徽待客之地,却并非只是为了乘凉而已。

在假山竹林和后院天然湖的包围之下,这个凉亭冬暖夏凉,最是适合待客,饮品茶饮酒。

“刘备兵出新野,平吞襄阳郡和江夏郡的方略,我已经研习过很多次了!”

司马徽放下手里的兵法,皱着眉头带着几分烦恼的说道。

“这一场布局,拆分看来,每一步都平淡无奇,甚至看起来似乎纯粹的靠运气。向十七城池,必然不战而降;江夏的蔡熏,必然没有准备,奔袭江夏必能成功;再比如江东必攻长沙,长沙一灭,襄阳必会不保……”

“这一场战,处处是军马,却又处处有方略凌驾于军马之上,行驶着不战而下,不战而胜,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至高兵法!”

水镜先生颤抖着手将刚刚拿起的荆州方略竹简放在桌上,不住的摇头叹息。

“我本来以为,天下之能,莫有出于卧龙凤雏者。可如今看来,却似乎并非如此啊……”

庞德公在水镜先生司马徽面前,毕恭毕敬,从来不会嬉笑怒骂,更不会跟在黄承彦面前那样倨傲无礼。

“我也确信,诸葛亮并未入主新野,更没有为刘备出谋划策。”

司马徽说话之间,目光又看向庞德公。

“我侄子庞统,听说隐居在江东,多年没有音讯,荆州之事,与他绝无关系!”

庞德公掷地有声的决然说道。

司马徽站在竹亭之上,瞭望着雾蒙蒙的远方。

天下。

除了卧龙凤雏,还有谁?

能为刘备做出如此至高至简,却又缜密无双的计谋?

南阳。

山野之地,古松如瀑,泉水如练。

倾泻飞流而下,注入深潭。

潭水清澈,不时有鱼儿高高跃起,但随即又落入水中。

清风阵阵,凉爽宜人。

前几日突降的寒意,此时消退了很多。

潭水之侧,一块平整如削切而成的巨石上,立着一座翠绿色的竹亭。

四根亭柱,顶部是数百根细竹。制作虽然极为简单,可是在这深山绿野之中,却更贴近自然,别有一番韵味。

亭子中央的一张四角石桌上,摆着四只竹子雕成的茶杯,一只古色陈旧的大茶壶。

“一场大战,消弭无声,咱们终于又可以再次畅叙幽情了!”

崔州平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没想到曹丞相的十万大军,竟然抵不过新野的不足万人的散兵游勇,简直是不可思议!”

石广元提起大茶壶,在四只竹杯里各自填满了茶水,叹了口气说道。

“崔兄,石兄。以你二人之才,若是前往新野,可能思量妙计,退曹丞相十万精兵吗?”

孟公威缓缓端起竹杯,放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味这悠长的茶香。

“不能!不能!”

“纵然有计,最多也是逃出生天,保存实力,要是硬刚曹丞相大军,我等还没有这个信心!”

崔州平和石广元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哈,二兄果然含蓄,连弃城逃跑,也说的如此含蓄。不过也是实话,我也深有同感!”

孟公威爽朗一笑。

“逃跑和逃跑,可大不相同,若是抱头鼠窜,不顾百姓,不念臣下,那就大失民心,永无挽救的机会了!但若是战术撤离,徐图后进,别有良图,那又另当别论。”

石广元面色一红,勉强争辩着说道。

“那刘备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竟然有如此神通?竟然以微弱之众,大败曹丞相!简直不可想象!”

崔州平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孟公威轻轻一笑:“刘备若有那个智商,昔日在徐州,在汝南,怎么会败的一塌糊涂,无敌容身,才到荆州依附在刘表治下?”

石广元也说:“刘备手下,除关羽张飞赵云三将之外,谋士里只有糜竺、孙乾二人而已,都是平庸之辈,不堪大用!”

“连你我三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刘备为何能战败曹仁,你们猜猜!“

孟公威眯着眼,神秘的笑着说道。

崔州平面色忽然变得严峻,正色说道:“难道刘备手下,有大才之人?我们三个虽然不是旷世奇才,却也小有所成!我想不出他刘备来到荆州不过一年有余,从哪里得来大才?”

“哈哈!”

孟公威忽然抚掌大笑:“所谓大才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三人的目光,忽然转向坐在上首,一直沉默不语,轻摇羽扇,静静喝茶的诸葛亮!

崔州平也似恍然大悟!

“孔明兄,原来是你在暗助刘备!”

石广元端起竹杯,高高举起,和孔明隔空碰了一杯,略带几分抱怨的说道:“孔明兄,你投在刘备手下,如何不跟我们几个兄弟说一声?以孔明兄的大才,难道还怕我们几个,夺了你的首席军师之位不成?”

孟公威叹息了一声:“孔明深居山野,已经好几年了,我不知刘备到底用上了什么计谋,能让我们孔明兄出山!”

孔明摇着羽扇,几次想要说话,但张了张嘴,没有机会,此时见到三人各自说完了,这才张口说道:“我不知道啊,你们所说何事,我一无所知!!”

孟公威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孔明,你几时也变的心机了?虽说兵不厌诈,但你我今日只叙朋友之谊,何必隐藏如此之深?”

“我也听说,刘备近日得了卧龙,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卧龙?”

“孔明兄,你就别装了,人各有志,你想选择刘备,也是你的自由嘛!”

石广元和崔州平各自一笑,看着孔明说道。

他们四个,是多年的好友,彼此有才,惺惺相惜,说话并无避讳之处。

何况如他们这么智商爆棚的存在,任何人的一言一行,都能被对方准确解读,因此言谈之间也毫无遮盖的必要。

诸葛亮一阵苦笑,站起身来,走到亭台的栏杆之处,看着远处的瀑布飞溅而下,跌入浪涛之中。

“我近五年以来,一直隐居在此,不问世事,不通外间。若不是你们三个刚刚提及,我甚至不知道新野之地,最近起了一场大战!”

“至于你们说的我投靠刘备,替他出谋划策,击败曹丞相兵马,简直是无稽之谈,天马行空的想象。”

一阵山风吹来,将飞瀑的细雨卷到竹亭之上。

四个人瞬间像是笼罩在云雾之中一般。

“听说凤雏庞先生,远在江东,并不在荆州。”

石广元缓缓说道。

“荆州之地,能以‘才子’称呼,而又潜藏隐忍,并未出仕的,除了咱们四人,只有徐元直了。”

崔州平凝眉低头,沉吟说道。

“徐庶虽然才情远胜我们三个,却比之孔明犹然不及。何况他乃是个大孝之人,老母高堂在家,不会贸然出山,相助刘备!”

孟公威一番推测之后,目光又落在诸葛孔明的身上。

其他两个人,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孔明。

“你们三个,真是大聪明,到让我无可辩驳了!”

诸葛孔明挠了挠头,思量很久,苦笑着说道。

“不是我们无凭无据的瞎说,实在是普天之下,除了凤雏先生和孔明兄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能力在挥手抚掌之间,破曹仁十万大军!”

三人看着孔明的目光更加坚定了!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喝茶!喝茶!”

孔明无奈,只要转移了话题,不再解释。

“孔明。”

孟公威面色郑重的伸出手,指了指潭心飞瀑落下之地。

“这许多的鱼儿,都想逆流而上,攀上山巅,无奈他们深处谷底,起点太低,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到达洪流源头的愿望。”

孔明坐在石桌面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轻轻喝着茶水:“我并非跃水的游鱼,也没有攀登顶峰的欲念,我只愿与日月为伴,与山川为友,足矣!”

场面忽然变得尴尬,一阵寂静。

良久。

“孔明,你投奔了刘备,自然有你的深意。”

“不过我们还是打算去许昌辅佐天子,做大汉之臣!”

孟公威索性站了起来,和盘托出。

“哈哈,天子庙堂,果然是起点甚高!”

“孔明身无长物,便以此间清茶一杯,祝愿你们三个建功立业,紫袍金带而回!”

孔明起身,端起茶杯,和三人共同满饮了一杯。

“孔明兄,曹丞相早晚还会再来,曹军势大,不可阻挡,孔明兄还是早做计划才好!”

“我等就此和孔明兄告别!”

石广元当先起身,孟公威和崔州平也跟着站了起来,向孔明做了个长揖,告辞而去。

我?

出山辅佐刘备了?

孔明看着三人消失在山谷之中,一脸迷茫。

又是一阵风起,刮起了更多的飞瀑。

将孔明整个身躯都罩在了烟雨蒙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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