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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在别处！
——这几只野鹜告诉我。
她们主要时间就生活在这里，从冬及夏。
新疆漫长的冬季，雪山被冰封了，这条靠雪水给养的涛涛的河只剩下浅水几方。她们还在原处，不曾远离。她们说，一方浅水，几茎芦苇，足以安身，生活怎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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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时至，伴随酷暑，雪山往下滔滔滚滚，这条河成了望不到边的湖海。中间的苇地，成了几处与世隔绝的孤岛，遥相呼应，却又可望不可及。阻隔了人类打扰，常见她们追逐打闹，谈情说爱，过些日子不见，便见芦苇根下尾随着多了好些稚嫩的小东西……
丰盈或匮乏，她们真的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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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习惯迁徙生活的天鹅不同，一年中最多有那么些天，老夏会看到她们儿女成群去另一个地方串门走亲戚，或者一小段短暂的旅行，很快她们就会回来。
与人类一样，她们已确凿无疑成为伊犁河上游这段水域的世居子民。
丰裕的时候，自得其乐；匮乏的时候，恬然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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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老夏站在雪漫过膝的堤岸边冥想，一年之中，或许本应当有几天贫乏的日子！
长久以来，我们物质生活都越来越丰腴了，丰腴到虽有双重的下巴却常常品不出美味……
生活既在此处，或许本就肥瘦皆好？
生活不在别处，或许贫瘠与丰裕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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